占有欲⑷ 【九辫儿】 九郎(2)

我记得我看过的视频里，小番茄从来不敢轻易碰他。我知道他排斥，所以我不敢再轻易对他上手，只好降低动作频率，改为用言语去阻挡说到疯狂，收都收不住的他。
直到那次他发烧，他拉住我的手，把头靠在我肩膀。他一直拉着我的手，一直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我什么都没听清，只是转天那一场，他像发了疯似的，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都快飞出去了。无论我怎么试图打断他，他都停不下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能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我没想到过，他就那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没有厌恶，亦没有排斥。他笑弯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眼中的惊喜。再后来他再也没有用那样排斥的眼光看过我，再也没有排斥过我的动作，甚至有时候看我生气了，他还会悄悄的拉着我的衣袖，低声说一句：“宝贝儿，我错了。”
那个时期，按照岳师兄和烧饼那种带着点贱萌的风格最为流行。我们被要求整改，他开始也是十分放不开，在台上扭一下，耍一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后来习惯了，他反倒跟开启了什么神秘开关一样，怎么骚气、怎么疯怎么来。
他心里难受吗？他难受。
在张一元，没卖到规定的票数当天的演出就开不了，每次挂出我们两个的牌子，张一元都回戏。他就蹲在侧幕口，看着空荡荡的剧场，什么话也不说。我就蹲在他身边，摸摸他的头，拉着他去吃一碗东大桥的牛肉面。
后来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放的开，我也开始努力配合他，做出丑怪的动作。他内心是骄傲的，他有他想追求的世界，可是那样籍籍无名的我们，还满足不了他想要的追求。他总是问我，跟了他，我后悔吗？一次次我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跟他说，“从未”。
我后悔吗？我很后悔，我从未如此后悔过，后悔当时的杨九郎一无所有，身无所长。我以为我能够守护住他，但是却只能让他放下他的骄傲，让他跟世界低头。
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杨九郎呢？给不了他想要的一切，也守护不了他的幸福。
我一直是感激他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这个胖胖的、丑丑的、甚至看上去一无是处的男人。即使在那样难熬的岁月里，他也从未想过放开我的手，也从未说过要离开。他一直害怕委屈了我，害怕我会后悔放弃原本已经有了默契的搭档，后悔选择陪他一起走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他以为是我在忍耐着、在放弃一切陪着他，可是他何尝不是放弃一切，用一腔孤勇陪着我呢？
他对我越来越依赖，他总是拼了命的给我花钱。他总是说，他有钱，我知道他不会用那些美丽的话语告诉我他如何感激我留在他身边，他只会拼了命的想要对我好。而他最在乎的是钱，所以他觉得给我拼命的花钱，就是对我好的表现。所以后来我们有了同款的金链子，有同款的鞋，同款的衬衫，有了太多太多打上我们标记的相似的物品。
他有第一个粉丝群的时候，他开心的不得了，他嘴里喊着：“祥子，快来，我有粉丝群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用再叫他师哥了，他也能接受我喊他“辫儿”，这些细微的改变都是我用长久的盘算、小心翼翼的接近、一点点侵蚀他的生活换来的权利。他不再是我的小师哥，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辫儿”，我也变成了了只属于他的“小祥子”、“小眼八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