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的奖赏

作者：Chris Wraight
译者：阡陌的路人
原帖：http://tieba.baidu.com/p/2435522903
我的记性不太好。有时候，回忆会不请自来；而在情况最糟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叫塔洛夫。从我沐浴着这个世界的阳光出生开始，我就是塔洛夫了。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想应该是很长时间之前了吧，比那些凡人的生命还要长……
当 我想起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了冰。我喜欢冰。我喜欢它们在我奔跑的脚步下吱嘎碎裂的声音。我还能闻到我肩上兽皮的气味。我现在肩膀上也披着兽皮，不过它们闻 起来有如灰烬。我的肩膀也大有改观：它们是原来的两倍大。如果我现在回到冰原上，那我就是一头怪物。要是能再见到二骨子和乌尔法，我都能把他俩的魂儿吓出来。
他俩是谁？谁是二骨子和乌尔法？我也不确定了。他们肯定已经死了吧。也能他们只是一场迷梦。我会梦到冰——梦到它们在烈日下融化而熠熠发光的样子——所以这一切可能都是梦吧！
我低头看着我手头的工作。我对此再熟悉不过了。我很擅长干这个。当我干活的时候，我既不做梦了，也不会忘事儿了，我只是知道“
干活”
。
留神。这个地方牧师指点过我，这很有帮助。
我把这块未完成的神圣装甲板在我手中窝成弧形。它很重，就像一大块岩石，就算在我巨大的手掌中它也看起来很重。我记不得它的原料了。叫什么来着，我以前能说出来的，但是我现在记不得了。不是钢铁，不是石头，也不是基岩。我就叫它“板子”。其他人都明白我的意思。
这 就是我的活儿计。我用铁砧。我拿起板子夹进台钳里。我把台钳拧紧。有时候板子会把钳子的铁边弄凹，但是你伤不到板子——它比花岗岩还硬。然后我给它的表面 抛光上蜡，要上厚厚的一层，戴上手套以免被化学物质灼伤。我要花很长时间来干这个。有一次我用了两天时间才做到尽善尽美。我喜欢在火光的映衬下端详光滑的板子。它就像皮肤一样光滑柔和。不是像我的皮肤，是像女孩儿们的皮肤。就像我印象中女孩儿的的皮肤，管他呢。
然后拿起雕刻工作，开始工 作。我十分小心，这要花费好几个星期，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月。我真的对此毫无察觉，因为我要全神贯注，这下面也看不到太阳或是月亮——只有火和热，人们的来 来走走。他们从不正眼看我，除非他们要给我一块新板子，或是拿走已经完工的一块。我也不经常看他们。我在工作中很快乐。
我在用微雕工具，就像鱼钩一般锋利。如果它划到人，能把皮都带下来，就算对我也是如此。我极力的弯下腰，我的眼睛都快贴在上面了，然后在蜡层上轻轻敲打。嗒，嗒，嗒，这声音真舒服。它提醒着我我正在干活，我也从来不在干活的时候去回想冰原和太阳。
我 要用几个月的时间来完成它。如果我出错了，就要重新开始。在完工的板子上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就算只有一个，哪怕是最微小的一个，板子上的魔法都会削弱。 有一次我必须重头来过，得把板子送回铸造之心的牧师那里。他们为此打了我，但我知道这么做是对的，哪怕我后背上鲜血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