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墨鸣 三

牧鸣悠和顾倾墨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之后，顾倾墨发现牧鸣悠清醒的时间不过三天，三天之后便会陷入嗜血状态，偶尔会有神智清醒的时候，但仍需大量饮血。
顾倾墨便成了牧鸣悠的固定血源，平日里会给自己熬些补血的汤药，为了不让小家伙愧疚，常常趁牧鸣悠外出时或者自己在医馆时才喝。
牧鸣悠知道顾倾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自己十多年的生活里，或者说在自己清醒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对自己。
久而久之，他对顾倾墨有了从未有过的感情，从渴望他的鲜血，到渴望他的身体。可是自己是一个疯子，沾满鲜血的疯子，自己总会有一天失了所有的神智，成为彻头彻尾的嗜血怪物，说不定某一日便会杀了顾倾墨。
他终还是选择隐藏自己的情愫，在自己变成怪物之前好好的陪他，看他成家立室，看他儿孙满堂……
也许是因为有了固定血源，牧鸣悠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从原来的三日到如今的一日，曾有那么几次他忘了顾倾墨的名字，甚至误伤了他几次，他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自己无药可医……
顾倾墨的身体越发虚弱，他开始担心自己哪日死后，这个小家伙又会因为没有血液的滋养而痛苦。
小道长，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要怎么办？这句话像是问牧鸣悠，更像是问自己。
两人有默契的掩饰自己对彼此的情愫，本以为能这样子过下去，可是一个陌生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那日，顾倾墨在院中晒草药，一个陌生女子犹如天降般出现在顾倾墨身后，这女子身着苗疆服饰，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庞却让顾倾墨浑身不自在，他觉得这女子身上有一股子邪气。顾倾墨并未多想，只认为这是来求医的。
“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顾倾墨绕开这苗疆女子，他不想靠近女人，他有意疏离，但苗疆女子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伸手拦下顾倾墨。
“奴家可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寻人。”
“姑娘说笑了，此处并未有你要找的人。”
“公子，奴家还未说出他的名姓，你又怎知我要寻谁。”
顾倾墨多半是猜到了这苗疆女子寻的便是牧鸣悠，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牧鸣悠，公子识相的就交出他，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奴家可不能保证。”苗疆女子笑道。
“要他做什么？”
“救他。”
“要我如何信你？”
“此番他若是同我回去也许还能多活几日，你我同为医者，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顾倾墨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该如何，他想救他，可是尝试了那么多方法却毫无起色，甚至更为严重。
“你以血养他，只能缓他一时痛楚，救不了他一世。”苗疆女子一把抓过顾倾墨的手腕，笑道，“何况，你的身体又能供他到几时。”
顾倾墨被女子一语中的，不再说什么。
“放开他。”牧鸣悠此时已经背着背篓回到院中，却发现顾倾墨被人抓住手腕，一脸委屈。
苗疆女子听到牧鸣悠的声音，笑了笑松开手，转身看向牧鸣悠，“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