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之雪 第三十一章

“歌儿冷静一下！”
“是他杀了小风！”烈如歌狠狠地盯着战枫，眼里满是杀气。
银雪上前一步，“你看见他动手了？”
“不是他还有谁，小风的尸体…”说着，烈如歌死死咬住嘴唇，眼角余光落在谢小风苍白的脸上。
战枫看了一眼烈如歌，一语不发，将谢小风放在地上，一个转身，又没入树丛里，消失不见。
烈如歌想追上去，却被银雪拦住了去路，银雪抓着烈如歌的双臂，“歌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好半天，烈如歌才抬起眼，失落的问道，“为何要放他走？”
银雪松开双手，脱下外套，轻轻盖在谢小风身上，轻声说道，“不想歌儿你将来后悔！”
也不知烈如歌听到没，两人无声的并肩走着。银雪看着怀里的谢小风，又看了看烈如歌。停下了脚步，“歌儿，想哭的话，就哭出来！”
银雪的声音，温柔如弦，触及到烈如歌心底最痛的一处，再也忍不住，伏在银雪后背上，满腹伤心亲泻而出，脑海里不断想起这几日一起生活的画面，谢小风的每一声姐姐，跟前跟后，乖巧懂事，不过十来岁，已经失去了全部家人，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银雪？”带着哭腔，烈如歌忍不住问，“他才十多岁而已。”
银雪哑然，斩草除根，他岂会不懂。等烈如歌哭累了，再次缓缓前行。
烈如歌低着头，听到银雪说道，“歌儿，他们是铁了心要杀了小风。”
烈如歌明白银雪是在安慰自己，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不论今天是否带小风出来，这个刺杀一直偷偷的埋藏在身边。
“师父？”有琴泓一手轻轻扯开棉布，一手握着药瓶，往银雪的掌心撒药粉，世人都只知天下第一琴师有琴泓，却不知他这一手琴技也是师承银雪，曾经为了练琴，一双手布满死茧，所以当看到师父一双雪白细嫩的手，有琴泓简直不敢相信，而此刻，这双手，掌心一道血痕，翻着细细的碎皮，血肉模糊，银雪却是面不改色看着另一头发呆的烈如歌。有琴泓快速的包扎完伤口，强忍心中的怒火，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银雪默默的注视着，一个身影与烈如歌重复，那时她也曾因为同门死去，不眠不休了整整三日，她什么都没有说，他却明白，在她心里她恨不得杀了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人，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守在她身边，如此刻这般。
谢小风的去世，烈如歌萎靡不振了整整数日，直到玉自寒突然出现，黄琮带着奄奄一息的玉自寒出现在坪地镇，黄琮扑通跪在烈如歌面前，“大小姐求你救救我家王爷！”
烈如歌怔怔的看着轿子里的玉自寒，面色如死灰般，唇色已经变成了紫色，紧闭着双眼，烈如歌积蓄了所有力量，道了一声，“师兄？！”
每当这时候，从来都是冷脸示人的玉自寒，都会朝自己笑一笑，只对自己一人发出声音，回应一句，“歌儿！”
烈如歌静静等待着，总觉得下一秒她的玉师兄会笑着唤自己一声歌儿，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仿如时间成了胸口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缓慢跳动，烈如歌等不及了，上前拉了拉玉自寒，浑身颤抖地问到，“黄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