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请你看向我的眼睛(2)

十七八岁的少年啊，所有的情愫还在萌芽，有的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认定一辈子了。
03
那万万千千的大山大河，他们在人海相遇，然后漫长的人生啊，就将彼此写进对方的篇章。
记得刚在一起的日子，他们都没什么钱，几十平米的出租房，每个月交了房租水电就所剩无几，但是孟鹤堂却愿意拿出一部分的钱去超市给他屯上几箱牛奶，看见好看的玩偶也给他捎上一个。九良之前一个人住习惯了点外卖，做饭太麻烦，做多了吃不完，好容易下个厨做个土豆炖牛腩，扬得整个灶台都是酱油。他孟哥总是耐着性子给他收拾，白色的棉布擦净案板上的污渍，手指拈去小孩儿左脸上粘的葱花，笑嗔一句活祖宗，转身去整理碗池中的一片狼藉。
体格子健壮的大小伙子却总是容易头疼脑热的，忍着病症掐着虎口撑完了节目，晚上偷偷缩在被子里闷声咳嗽。
孟哥掀开被子给他裹上外套，
“走，上医院。”
“没事孟哥，睡一觉就好了。”
小孩儿的声音带着颤儿，但是那人不容他辩驳，一向温柔的孟鹤堂语气强硬，揽着他的肩头将他塞进出租车。
只有孟鹤堂知道，周九良只是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受欺负了忍着，有麻烦了憋着，生病了撑着……
十七岁的周九良啊，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看向谁的眼神都小心翼翼。
毕竟，谁会在意他这个小团子呢？
04
孟鹤堂在意。
所以他宠着他，宠到，他都忘了自己，也仅仅年长他几岁而已。
人人都说周九良少年老成，叫他老周。
只有孟鹤堂说他可可爱爱，唤他宝宝。
寒来暑往，日夜更替。
德云社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下，聆听着他们背了无数遍《报菜名》《地理图》《八扇屏》
“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酱肉、香肠、什锦酥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
“出德胜门，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怀来县……”
八年光景，弹指一挥间。
从周航，到周九良。
从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
连轴的节目单和通宵达旦的彩排写活儿熬瘪了少年圆滚滚的小肚子，面团一般的脸瘦得棱角分明。但是多年前就揣在小少年心底的秘密啊，半分都没有变动过。
05
莽撞年少，断掌纹的小狼崽子台上总是收不住劲儿，哐当一掌下去孟哥就起飞了。但是他从来不生气，扶着后腰，大拇指抹掉眼角的泪花，笑骂一句真狠呐。
九良道歉的方式也很别致，耍个宝扮个丑，伸着扇子轻轻一敲孟哥的额头，谨小慎微地去瞄那人的脸色。
日子久了九良就知道了，手掌弓着使出的劲儿是空的，食指夹在扇子里敲出的声音响疼的是自己，抬脚一踹也是虚的很，全靠孟哥的演技撑着。
历尽千帆的少年啊，身上落满风霜雨露。懵懂的团子良长大了，张开丰盈的羽翼将他心尖尖上的人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