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北有朝阳（五十一）

送顾北回家后的陶阳少有的腻歪着不肯走，非拉着顾北在沙发坐坐。顾北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窝在沙发仿佛在接收天地灵气的陶阳，便换了个姿势蜷着身子头枕着陶阳的腿“陶先生，你非得在半夜十一点赏花赏月赏秋香么？”陶阳倒是没说话，扶着顾北的头，指头有频率的在顾北额头一点一点的。
谁都不再说话。
屋里是时针滴答的转动声和若有似乎的呼吸声，屋外是一整个城市的喧嚣。仅仅一墙之隔，纷扰就这样轻而易举恍若隔世。看吧，钢筋水泥永远可以做条分界线，斩断车水马龙圈起琴瑟在御，岁月静好。直到墙上的钟表不合时宜的闯进这样的世界，指向12点。
“还不要走么？”
“嗯”。
“你是今晚看莫余青那黏糊劲儿，然后中辐**么？”顾北翻过微侧的身子，正好正脸看着低着头看向自己的陶阳。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头离开了原本枕着的腿，双脚顺势盘起，面朝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陶阳。
“怎么，到修炼时间了？”
“你少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差点儿被你糊弄过去。”
“什么？”大写的问号已然出现在这位先生头顶。顾北拍拍他翘着的腿“放下，态度端正点儿。坐好，背离开沙发靠背打直咯！”陶阳看了顾北一眼，伸出双手“你再给我上副手铐吧，我们革命工作者是绝不会屈服的。”顾北打掉伸在自己眼前的双手“没那个。说说吧，你那小师妹是怎么回事。”
“我哪个小师妹？”
“你的记忆拿去冲马桶了么？少给我装傻，就是那个莫余青。”
“她不是我小师妹”。
“你得了吧，人家一口一个陶师哥的，俩人还凑一起忆往昔峥嵘岁月呢”。陶阳挪了挪身子，伸出三根手指“我冤枉！我他妈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我哪儿来的师妹。我九、十来岁进德云社，乌泱泱一帮大老爷们儿，哪来的师妹。”
“陶老师，这样，我们一条一条来说。第一，是师妹，不是学妹，所以和你有没有初中毕业证没关系，事实上你小学可能也没有毕业证。第二，贵社没有师妹，贵社是说相声的吧。人家姑娘说了是搭戏，你丫不是常站在一个京剧演员的角度上嘚瑟么。怎么现在这个身份被你抛诸脑后了？”
陶阳听完顾北这样的说法，从兜里掏出手机，划开锁屏后递给顾北“顾老师，咱百度一下好不好，你百度可以查到我名字的。我上过专业戏校么？”顾北拨开递到自己眼前的手机“拿开拿开，我知道你没上过戏校，少在这边侧面抨击我智商。”陶阳将手里的手机搁在沙发，食指一戳顾北额头“你丫智商没问题，那你倒说说我这师妹从何而来？”顾北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给问住了，明明前一分钟这是我他的问题，现在怎么兜了个圈回来就让我自己找答案了呢。
“那那那.......那她怎么叫你陶师哥叫得跟叫自己二大爷一样亲切。居然视我为无物，你看见她那动作了么，直接把我移开，杵你面前和你诉说衷肠。我和于乐天成俩隐形人！”陶阳笑了笑，双手握起了本来在半空比划的手“我俩就因为演出的缘故见过两次面。当时从戏校借了两个女同学，其中一个就是她，还不是主角。今晚我一开始压根儿也没想起她，这不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么。再说了，人家还比我大一岁呢，叫师哥，无非就是我唱戏早过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