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 au】Pasttale/往昔传说 回溯·伊波特遗迹（完）(4)

那光芒不是白色，结界从来只散发白光。而眼前的是她未曾见过的，赤金色的光芒。
她无法抑制地迈开步伐，一步，再一步，绕过仍在说些什么的人类，走出被岩石包围的通道。
脑海中的困惑随着她的前进逐渐消散了，最终只剩下一片空白。
岩石到了尽头，最终被一片空荡所替代。伸手拨开挂在洞口的绿叶，她的双脚踩在一处空旷的悬崖上。
眼前，连梦中都未曾见过的壮观景象徐徐展开。
血红色的光球悬挂在视野的尽头，广袤的森林不断延伸，在曲折起伏的青色横线前终止。光球将前方的一切染成血红，头顶是大片钴蓝，身后则为烟灰。没有浓雾弥漫的洞顶，没有密闭的岩石，没有任何东西限制住周围的一切。
光球散发的光落在她身上，没有半分重量，却带来温暖。热的光。有形的，无处不在的，不是从人造太阳中散发的光。
黄昏在她眼前展露。这是结界之外的景色。灵魂中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某种好的感觉。
太美了...
这幅画卷是她无法想象出来的，她甚至认不出那个悬挂在天边的，散发着光芒的球形物体是什么。
她感觉眼睛传来刺痛，一股温热沿着脸颊上的鳞片滑落。她抬手擦擦眼角。
一阵风吹拂过山崖，卷起枯黄的落叶，携来未知的芳香，也将一股冷意留在她身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个人类跟上来了。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还在发抖，“我-我不是很明白...发生什么糟糕的事了吗？”
那种寒冷沿着脖颈扩散开来，逐渐变成有形的恐惧。
结界消失无踪，那些记载历史的石板不在原位，三角符文，空无一人的地下......
所有线索被串联了起来。
她呼吸困难。
早就出现过的猜想摆在眼前，这次她无法将其抛开。已经没有任何掩饰真相的可能和必要了。
她张嘴试图询问，最初没能发出声音，下一次才成功。
“现在是...什么时间......？”
人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旁边，小心地打量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黄昏呗，还能是什么时候。过了昏时天马上就黑了——”
“不，不是这个！”她的叫喊吓得对方往后缩了一下，Undyne没心情照顾他的想法，声音情不自禁地发颤，“现在是几年...？”
人类的表情说明他正在纠结是否要就这么跑走，最终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掰手指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怪物历应该是......怪物历五百七十二年，应该是这个。”
这几个轻飘飘的数字好像一柄重锤砸在她的脑袋上，Undyne险些直接倒地。
“怪物历”是历史书上才会提到的名词，而她大致知道该怎么换算——这是一种常识性的知识，只需要稍微做个计算......
五百七十二年。
那么现在是，现在是——
一切疑问迎刃而解。
她仍在流泪，但这次的原因不同了。
Undyne想就这么冲回地下做出逃避，想要大喊着质问，但最终她却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