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与君别 （上）(8)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回过头，看到阿澈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一朵同样的莲花。尽管我是第一次见，但好像就是心照不宣似得，我起身走到旁边轻轻接过莲花的另一端，然后同时蹲下将那一枚小小的莲花放入河中。看着那一枚小小的莲花随水漂远直至融入那万千河灯中再也看不见，我这才侧过头去，却看到一旁的阿澈正双目轻合，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像是在祈祷什么。我那时大抵还什么都不懂，只觉得他那低头祈祷的样子实在是好看，以至于在这一轮圆月和满河莲花的衬托下，我仿佛此刻就在画中。
“不知姑娘刚才可否许了什么愿望？“
“你们，居然对着这莲花许愿？！“
兴许是我此刻的表情太过惊讶，他竟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然而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神色，但嘴边笑意依旧是丝毫未减。
“这不是莲花，这叫河灯，听说只要对着河灯许下愿望，你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那你许的愿望是什么了？“
“这个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如果想知道，我以后告诉你好不好？“
好吧，念在这说出来就不灵的份上，我还是不问了好了。不过，从他刚刚许愿时那个认真样看来，那个愿望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好。“
我们就这样并排站在边缘看着那布满整片水域的河灯，我好几次想开口，却还是被他那看向远方的那一抹忧郁神色给生生的挡了回去。在那张看似温柔的脸的背后，也许曾经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不知为何，从来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我竟在此刻莫名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感，以至于我能感受到那不是就会传来的心痛。
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后我悄悄站起身来，轻轻绕到身后将那件本就属于他的长袍给他披上，不料却在准备离开时被他拉住后就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那一刻虽然风依然在耳边呼啸，但在那件长袍的包裹和那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中，我只感觉我的脸颊一阵阵发烫。不过能这样给他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刻，也好。
“贴紧了，别乱动。“
我还没来得及回神，那呼啸在耳边的风就再一次变小了。回过神时，那件长袍也早就已经回到了阿澈的身上，此时的他正聚精会神的在成衣铺里挑选着那一件件朴素却精致的衣裳。我偏着头，托着腮看着他。说实话，人间的这些衣服在我们蝴蝶精的眼里都是不值一提，我感兴趣的，不过是他挑选衣服时那个认真神情罢了。
“好看吗？“
后背的温度再次上升，我这才发现阿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我面前欣赏打量着他刚刚挑选的成果。我不由得也低头环视着，整件衣服虽做工不怎么样，但那绣在衣服上的画却让我记忆犹新。在画里，一只蝴蝶正自由自在在花丛中飞舞，和那副刻在玉佩上的画一模一样。
“阿澈，你，知道我是蝴蝶精？“
“我知道。“
“可在世俗眼里，人妖是不能相伴的。你，真的不介意？“
“我知道你是蝴蝶精，可我也知道，你是无意间照亮我的那道光。“
他说这话时尽管那笑意那温柔那忧郁丝毫未减，但眼里更多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他都不在乎，那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了。想到这里，我迅速摘掉了心口处的玉佩又迅速替他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