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神秘来电(4)

一阵心酸，左立起身离开酒吧大堂，来到空寂无人的后巷。铃声还在继续，他看也不看来电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先是一阵轻微的电流声，接着，便再听不到一丝声响。左立皱了皱眉，“喂？你找谁？”
这次，有了声音，很轻，听上去像是呼吸声。呼吸声的背后，有一阵脚步声，不仔细听，还辨别不出来。
左立不耐烦了，“喂？你说话啊，不说话我挂电话了。”
等了几秒钟。电话那头，脚步声渐趋清晰，盖过了呼吸声，像是对方屏住了呼吸，来回在踱步。
“神经病。”左立狠狠咒骂了一声，挂断电话，转身就要推门进酒吧。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依然没想到去看电话号码，推门的手悬在半空中，不耐烦地接听了电话。
还是一样。左立怒了，刚要挂断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是个女孩。在这凄冷的夜里，哭声听上去阴惨惨的，有点瘆人。
“喂，你别哭啊。”平素就颇为怜香惜玉的左立，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你是谁啊？有什么话就说吧，干吗哭个不停呀？”
背景里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越来越清楚。伴着哭声，一个女孩的声音幽幽传过来：“左立，我好冷。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你带我出去啊。”
“啊？”听到这个声音，左立神色突变，一下子松手。手机啪哒一声掉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兀自发着光。女孩凄楚的声音，仍执著地钻探着左立的耳鼓膜。
“操，你在这儿干吗呢？”突兀的声音，吓得左立大叫一声，跳起来，趔趔趄趄冲到对面，直到肩膀抵住了对面的墙，才不至于摔倒。“喂，你怎么了？”
左立惶恐抬头，见到显然给自己吓了一跳的晨城，他这才缓过劲儿来。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好不容易蹦出两个字：“玥玥。”
臭小子，想玥玥想疯了。晨城释然，在心里叹了口气，“玥玥她已经……你还是想开点吧。”
“不是，不是。”左立总算是勉强镇定下来，他指着躺在地上的手机，“玥玥，她……她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你他妈胡说八道呢。”晨城有点哭笑不得，弯腰捡起了左立的手机。
“是真的，你相信我。”左立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喘着粗气，翻到了已接来电栏。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一下子蔫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什么号码都没有？刚才明明……”
“玥玥死了。”晨城双手交叠在胸前，厉声吼了一嗓子，“你小子别疯了，进去把酒喝了，回寝室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已接来电最近的一条，是昨天晚上左立的妈妈打来的。左立双手捏着手机，瑟缩成一团，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晨城拉着，脚步飘忽，走进了酒吧后门。
弹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来回晃荡。漆黑的酒吧后巷，响起一阵诡异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旋徘徊。
夜静更深，酒吧外，霓虹闪烁。
左立神思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酒吧。脑海里，萦绕不去的，始终是上官玥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地狱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