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田柾国】哑巴(2)

“周叔，我这不是教训哑巴么，他把我衣服都给扯烂了。”张裁缝把衣服上的裂缝指给周叔看，像是象征着胜利的旗帜。
周叔摇了摇头，“田柾国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明镜呢，你别诬赖人家。李钵头一大早就起来打铁了，你可以问他，他肯定看见了。”说完还拍了拍田柾国的手。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周叔，您倒不如问问张裁缝。”铁匠连忙撇清关系。周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扯了一下田柾国的衣袖。
“走吧柾国。”周叔挪着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田柾国悻悻地看了一眼一脚踢在木凳上的张裁缝。
“说吧，是不是又是那群学童来闹腾了？”周叔撑着自己坐下了，躺在木椅上，看着田柾国低下头去。
田柾国点了点头。
那群学童整日不思进取，逃了私塾各处逛着，凭着手里的弹弓打下了鸟儿，打碎了花。房客们看见了这群学童就烦，拿着扫帚把他们赶的远远的，田柾国不忍心看着他们无端受罚，只是孩子爱玩罢了，何必让他拘着天性。
也就只有田柾国，像周叔说的那样，傻子一般地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平日里那群学童欺负着他，被人欺负了全都一溜烟地跑过来要田柾国护着他们。
“没事，我到时候和张磊说声就好，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他这人火气大。”周叔半眯着眼睛看田柾国。
田柾国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要？”周叔皱了皱眉，不知道田柾国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周叔知道田柾国这人心地善良，只是容易被他人误会，被人说了骂了打了也不还回去，只是一昧地躲着。
田柾国这个孩子不讨喜。张裁缝的妻子听说田柾国没法说话后便皱着眉头摇了摇手帕。
可他是个好孩子。周叔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他要是会说话该多好啊。”
田柾国跟着爹妈四处奔波，躲着战乱，躲着军阀混战，后来爹妈被敌军杀了，田柾国就没地方去了，周叔看他可怜，把正被人笑着的田柾国带了回来。
那时候田柾国不过是个童龀，为了躲避济南那年的惨案，田柾国跟着周叔到了这儿，成了房客。
田柾国很乖，不爱闹腾，有人戏弄他他也只是低着头急匆匆地走开。跟着还有些力气的周叔学做木匠，好以后养活自己。
“不想张裁缝把气撒到那群学童身上？”周叔开始猜田柾国的心思了。田柾国点了点头，眸子里亮堂堂的，像是装了洋灯。
“为什么？”周叔不知道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有什么可让田柾国包庇的。田柾国慌了会神，拿起桌上的毛笔和糙纸。田柾国没读过书，只是经常去私塾门外趴着，看里边那一身裹长褂的先生教书。看着他们大声念着课文，田柾国心里多少羡慕，可田柾国也只能趴在门外，做个外人。
田柾国的字歪歪扭扭的，比不上一个黄口小儿。
“以前我也是孩子，要是没了人护着我，我哪能活到现在？”田柾国把纸拿给周叔，周叔看完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田柾国准备朝着门外的烟火气走去。“今儿个应该没活干吧？怎么？有喜欢的姑娘了赶着去见她？”算算年龄，田柾国也到了舞象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