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影事【fgo莫萨】(3)

酒馆？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萨列里皱眉，“又来借钱？我上次不是推荐你去做家庭教师吗？那不是已经可以提供足够的收入来源了吗？”
“他们瞧不起人！”莫扎特愤愤道。
“额，好吧，剧院那边呢？”“剧院？”莫扎特哭丧着脸，“剧院那边是靠作品数量说话的，然而目前我尽全力提供的乐谱所换取的报酬根本就不够花销。”
“你也总该吸取教训，改改花钱习惯吧。”萨列里摸摸上衣口袋，“等我一下。”不一会儿，“200元，足够了吧。”说着，他将钱塞在莫扎特手中。
“啊，实在感激不尽，萨列里！这下生活有着落了。”莫扎特抬起萨列里的手，一个劲的狂吻感谢。
“好了，停下，以后别再找我借钱了。”
“哈哈哈！知道啦！”莫扎特应和着，兴冲冲地往屋外跑了。
真是的，望着桌上只剩半盘的巧克力，萨列里有些心疼，昨天才买的高级货，自己还只吃了一点呢。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萨列里在心中默念，主啊，我已经控制住自己的嫉妒，不再质疑为何这样的人音乐偏偏无比崇高。只是，主啊，如果您垂青于他让他做您在人世的音乐使者，那么，希望您能改变他的性格，让他更好的活下去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莫扎特生活上的窘境没有得到一丝好转，反而朝着更糟的深渊坠去。
虽然已多次觐见将作品呈上，却迟迟没有得到皇帝公演的回复。生活上早已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与权贵间矛盾愈演愈烈，作品上演次数屡次被减，而更糟的是，平民剧院那边自己的作品供不应求，但即使将自己变成一个通宵谱曲的机器也仍旧不能阻挡上门求曲者的热情步伐。
莫扎特身体剧烈抽搐了下，现在已是深夜，他提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一口，酒精痛击着神经，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创作的动力。虽然这也在不断加速着对他生命的蚕食。
自己现在，究竟还能活多久？望着一沓乐谱下未完成的安魂曲，莫扎特不禁苦笑，这本是一位来访者请求他为亡妻所作的曲子，现在看来，倒成了自己入土的丧曲。
沃尔夫冈·阿玛迪斯·莫扎特，阿玛迪斯，上帝的宠儿，本是父母对孩子最美好的祝福与期许，现在却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维也纳只欢迎死了的艺术家，不知是多少年前，有人曾这样劝诫他，很不幸的，一语成截了。
但这个不断迫害他的世界真是如此不堪吗？
倒也不是，他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天才音乐家，即使世人无法完全理解他那孩子一般的疯子性格，对他敬而远之，他也用最活泼欢乐的音符表达对生命最崇高的赞美，他亲眼见证了，一曲终了，人们宛如聆听到上帝在歌唱时惊呼与赞美，那种快乐，是任何世俗权利都无法剥夺的喜悦。况且，在演奏结束时，还能看见那帮权贵们比维也纳森林还绿的脸色时那种报复似的快感。他不曾期望有人理解他，却在维也纳真找到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即使转瞬即逝，却灿若繁星。于他，这就足够了。
黎明时分，莫扎特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梦境的中央，是一根长相诡异，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柱子，柱子有规律地一张一缩，似睡梦中的呢喃呓语，柱上两只似独角兽的怪物呼之欲出，轻声低唱，曲调怪异阴森，如果说莫扎特的音乐是天堂，那么那怪物的音乐就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