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蘖』第一卷 第一章:晴天蓝鱼(4)

眼前的一幕让点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妹妹的身体被印有红印的白布盖上。周围是父亲（神父）宋业和其他父亲（神父）在一旁祷告。
世界被无声包围，所有的色彩都变成了灰幕，眼前的东西瞬间变得模糊，感受不到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的不快，
“拿……蓝鱼来了。”声音很小，像是惯性一般，点雪呆立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宋业看到立马上前抱住他。
“对不起孩子，医生们尽力了，清水她解脱了，要哭就哭出来吧，会好受些。”
“我不哭，清水她……最讨厌眼泪了，我想再看……清水……一眼”点雪咬着嘴唇，强忍着却还是泪流满面。
“请让神父们祷告完，让她”
“可恶。停……停不下来！”
眼泪喷涌而出，他推开摸着自己头的宋业，上前打开窗户，一边哭泣，一边将蓝鱼挂在窗户的把手上。
风吹进来“玲玲”作响。
过了3分钟。
过了9分钟。
过了不知道几十分钟。
神父们祷告完，将清水的遗体放进木质棺椁，送去火化。
然而外面雨声依旧。
泪水流干的点雪就呆呆地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雨，呆呆地看着蓝鱼。宋业轻叹拉住了要叫走点雪的护士。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街道的路灯亮了起来，窗外的雨还在一直下着，街道上像一条小河，就连教堂前干枯的喷泉也满溢出水来。
“蓝鱼也……”
点雪搜索了所有自己脑中的知识，所有的自己会的魔法，没有任何作用，清水永远离开了。
他拿下蓝鱼放进了诺亚给的精致的小盒子里。
蓝鱼下方的祈愿纸上温柔地写着：
愿你生命中，永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