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最佳损友
张九龄X王九龙
#十首歌一个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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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达说,大概第一次认准的字,和第一眼记住的人一样,很难遗忘,不可撤销。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前一首歌慢慢停止,下一首却迟迟没有播放。月光把整个房间变成灰色调,低饱和度的色彩把这个房子好像带回到回忆录里,像影片一样一帧一帧迟缓地播放着,王九龙是惟一的主人公,握着酒杯,好像颓废而积极随性的落魄诗人。他好像分裂成无数个局外人,或者倚在墙角或者站在门外,看着走马灯里不断变换的场景,蒙太奇的镜头使人眼花缭乱,无数个人影分裂又重合,最终汇聚成一个,站在他面前,嘴唇一张一合冲着他笑。
“王九龙。王九龙。”
电影画面与现实重合,王九龙看清了面前的人,傻傻一笑。
“老大,你来了。”
透明的杯子里装着温热的水,在月光的照射下留下一个浅浅的影子。
“还行,还没不知道我是谁。把水喝了。”
暖暖一整杯水下肚,王九龙原本酒气的寒意被消除殆尽,现在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放下手里的杯子,任身体滑落到地毯上,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能不能靠点谱,明天还指着你伴郎呢。”张九龄叹了口气,认命地也坐下来,塞给王九龙一个枕头抱着舒服点。
“老大,明天你就结婚了。”王九龙的声音闷闷的,脸都埋进枕头里。
张九龄一下子就没话了,拿过一边的酒瓶倒了半杯,尝了一口才发现是烈酒,咂咂嘴还是放下了,换成了温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一半的歌曲又响起来,灰暗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男人带有迷人嗓音的粤语,像一光年之外的某处突然火山爆发,太远以至于看不真切,又能清晰地感受到熔岩的每一次翻滚震颤,虽然抵达彼岸的已经燃尽冷却,但留下的痕迹足够让人明白当时的热烈。
好像有些事情,明白只需要一瞬间,醍醐灌顶,是顿悟,也是久积的书被打开,答案早已写好,只是你一直拒绝翻阅。
久久的沉默,久到张九龄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回过神来一首歌却才刚刚结尾。
“老大,你脾气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了解你。”王九龙的话轻轻的,像一页书的翻阅,声音沙沙,随机就消散在空气中。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陪你彻夜长谈也陪你共枕而眠,陪你经历风风雨雨也陪你度过热闹和繁华,我们争得面红耳赤也静下来相视一笑,有人说我们肝胆相照意气相投,也有人说我们心有灵犀情同手足。
王九龙抬起头,目光说不上清明或模糊,只是有些东西在里面一闪一闪地跳动着,像在封闭黑暗房间的烛火。
张九龄想凑近看清,却被人及时躲开低下了头。像一只沙漠里的鸵鸟,蒙蔽自己。
不知为什么张九龄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八月的阳光炽热耀眼,梧桐树投下的绿荫没带来多少凉意,一把又一把花花绿绿的遮阳伞在烈日下轻巧地移动,青年男女散发出只属于这个季节的荷尔蒙。消暑的冷饮店早已挤满了人,空调吹出的冷风带走了燥热和浮躁,香甜冰凉的冷食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三个人挤在柜台前,一边保持着平衡一边观望单子上琳琅满目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