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畏惧(18)(8)
欧尔转头张望。那个女孩,卡特,正站在他身后,盯着雷恩。
“帮我把他抬起来,”欧尔说。
她没说话,但还是握住了雷恩的双脚。眼中饱含恐惧的宰比斯走了过来,帮她抬起那个小伙子。
欧尔把黑色短刃从枪口中拔了出来,扔进污秽的水里。他抚摸挂在脖子上的徽记,轻声嘀咕着感谢他的神赐予救赎。肾上腺素充斥他的老胳膊老腿。他讨厌这种亢奋,这种灼热感。他以为自己早就过了那个岁数。
他转身走回小艇。枪声肯定会引来注意,但他估摸他们还有时间离开这里,驶入海峡。
他看到了被格拉福特撂倒的教徒。一个指挥官,一个军官,这群人的领袖。一位大人。他俯卧在地。头上的伤口流出了一大滩血。他身边有把短刀,一把仪式匕首。
但这个军官的匕首非同寻常。这是精工打造的。为了标识他的身份与地位。这比其他人所携带的粗糙仪式工具更为精美,如果这种从本质上便是扭曲而邪恶的东西可以称得上精美的话。
这或许并非完全是欧尔在寻找的东西,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更合适的,如果就这么扔下真是太愚蠢了。
他将它捡起来,用布包好,装进兜里。
三分钟之后,小艇的引擎轰鸣着启动,那艘船驶入黑色的水域,离开了这个码头。
克里欧弗斯特猛然惊醒。他坐起身,把脸从那冰冷潮湿的码头地面上抬起来。到处都是血,他全身都是血。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发现有一片颅骨疼得不行,而且有些活动。
他很难受。
他意识到自己丢失了某个东西,某个特殊而宝贵的东西,某个由阿汝尼森交给他的东西。弗斯特的未来便维系于此。有了这个东西他才能获取自己梦寐以求的力量和权势。
那个贼要为此抵命。
不,比死更糟。
[计时:12.41.11]
沉闷的轰响。仿佛他的耳朵被堵住了。仿佛一切都蒙上了雾气。就好像他额头上的血管在狂跳。
一阵噪音。一阵沙沙作响的噪音。是通讯器。他头盔里的通讯器。一段通讯信息。说的是什么?
文坦努斯试着回答。他的嘴很麻木,僵硬。他头下脚上。他能闻到血腥味。他的血。
那段信息说的是什么?是什么信息?那么微弱,那么遥远,那么沉闷。
他挣扎着聆听。它愈发响亮,扫过一层层让它变得沉闷的帷幕,就像从水下传来的声音,直到它终于清晰可闻。
“萨姆斯。这是你将听到的唯一一个名字。萨姆斯。它意味着终结和死亡。萨姆斯。我是萨姆斯。萨姆斯包围了你。萨姆斯就是你身边的那个人。萨姆斯会咀嚼你的骨头。小心!萨姆斯来了。”
“谁在说话?谁?”文坦努斯结结巴巴地说。“谁在频道里?表明身份!”
他正仰面躺在一道由乱石和破碎的草坪所组成的斜坡上。他躺在莱普提斯努米纳斯宫殿的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