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和小蓝/象牙塔(3)

象牙塔突然开始猛烈摇晃起来，这是最近常常会出现的地震，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房屋崩塌的声音。他看到小绿不稳的晃了晃，突然向后倒去，倒进了漆黑的雨幕中。
“小绿！！！”
那一秒，他感到自己瞳孔放大，心跳暂停，动作快于心理的冲上去抓住了小绿的手，然后按下了乌纳娅试验计划的按钮。
他闭上眼，迎接眼前的黑暗，自己和小蓝也进入了试验。
全人类什么的都无所谓了，他只要……
“小绿……”他呢喃着说，汗水已经打湿了枕头。他睁开眼，窗边居然是无边的雨幕，正值午夜，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详到了极点。
小蓝愣了会儿神，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起衣服往雨幕里冲。
怦怦跳动的明明是他的心脏，他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声逐渐与另一个人重叠，恍惚中眼前不再是无边的雨幕，而是一个有着清风，蝉鸣，小鸟清脆叫声的一个地方。
一个美好的地方。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地球。
小绿坐在一棵大树下对着他笑了笑，他就立马做到了小绿的身边，替他拿掉了落在他头顶上，肩上的绿叶，然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绿立刻回头问他。
而他只是叹气，许久才说道:“我在想，如果毁灭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可真会杞人忧天。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照这么下去，地球并不能支撑许久，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小绿说完，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而后眼睛一亮，说道:“地球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建造一个地球。甚至是比地球还要美好的地方，就像是桃花源，香格里拉，乌托邦之类的。”
“我明白了！”小蓝也很激动，问他:“你知道象牙塔吗？”
“象牙塔?”
“是的。象牙塔的寓意是‘最初的梦想’，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世界的支点，一切开始的地方！”
一切开始的地方……
于是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象牙塔，矗立的高楼突然如同幻境般剧烈的震颤起来，剥落下来许多碎片，露出了光滑的，坚硬的，黑曜石表面。
小蓝惊呆了，他看着剥落的碎片随着风旋转起来，与过往的画面渐渐重叠。
他终于明白小绿为什么越来越焦虑了——当所有的猜忌，怀疑，恶念全部公昭于世，纯洁美好的象牙塔就会被玷污、染黑。
“因为美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的。”
他记得小绿曾经这么说过。
小蓝被风暴吹得东倒西歪，但他的眼里燃起了另一股火焰，这股火焰自心底燃起，烧得他全身都沸腾起来。这时，他看见象牙塔的窗口有个模糊的人影。
小蓝顿时呼吸一窒，连忙爬上了象牙塔。
他明白了！错误的不是他的计划，而是这个想法本身。人怎么可能没有恶念，世界怎么可能没有罪恶，又怎么可能会有包容这一切的地方。进来的人或许有绝望、痛苦、伤心，虽然都被这个世界改变想法，却不可避免的污染了世界的支点，导致整个世界摇摇晃晃，脱离了预定轨道，这也就是计划总是失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