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2)

“嗯。”关雎轻轻回应。
“可以给我念首诗吗？”董思成将身子躺平，双手交叉着放在脑后，月光下，关雎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一个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突然睁开，扭过头迎上她的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为关雎。”
“好，那就给我念一首《关雎》吧。”
关雎不安地开口，自己以前好像是在学堂外面偷听到学子们念这首诗，但是具体的却记不起来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不好意思官爷，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董思成接出口，淡淡的声音，让关雎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啊？”她侧身，望着依旧闭着眼的董思成。
“意思就是说，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
她第一次为男人红了脸。
不自然地钻回被窝，冰凉的手抚上滚烫的脸颊。
——
他要走了，出现在士兵面前的他似乎多了一丝严峻和冷漠。
临走前，他告诉她他的名字。
董思成，记住了。
——
董思成来花楼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和关雎自然就熟络了起来，一次晚上。
他突然提出要和她云雨，关雎突然想起以前的种种不堪，拒绝了。
她更怕的，是被他看到左肩上的屈辱。
可是董思成的态度强硬，大力关上门，不管关雎怎样不从，也还是那样做了。
“别看…求你。”她用手捂着左肩的烙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挡住的手却一直颤抖不停。
董思成从她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心疼地看着她。
“对不起。”他将她拥入怀中。
“我明天就要走了。”
“最近战事严重，我可能有些烦躁。”
“是想你了才来看看你。”
连着的一串话让关雎渐渐平息下来，“你明天要走了吗？”
“嗯。”
“还会回来吗？”
“不一定。”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关雎》这首诗吗？”
“嗯。”
“诗的最后讲了什么呢。”
“…”董思成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当然是君子和淑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她就是那样不顾一切，不顾一切地吻上了他。
——
“等我。”
这是董思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她亲手拿着董思成的信，不顾形象地殴打着眼前的人。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悲凉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关雎捏着手中已经被皱的不成样子的信，缓缓展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