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青春小说(5)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戚峰被开除了，过两天就要全校通报诶。”
“唉怎么会？他最近不是挺老实的吗？没见他做什么事啊。”
“好像是失踪了好多天，学校和家里找了很久，学校怕出什么事故揽责任，就先开除了。”
……
耳麦呆住在门口。来不及了吗？原来事情的发展真的不能被人左右，在他们的失望蔓延的时候一切光景都变得不可逆转。他们能抓住什么呢？所谓的依托，所谓的不抛弃不放弃，也只是在虚无中抓到生活的残忍。
不会的。还有机会。 
耳麦冲进教室，跑到讲台上。 
全班同学抬起头看他。
耳麦看着台下几十双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同学们，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戚峰同学被学校开除。也许有些同学觉得不在乎，甚至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是的戚峰同学确实不讨老师喜欢，可是我想他也没有对大家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现在他被开除了，可我希望学校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同学们愿意帮助我吗？”
台下一片唏嘘。
“他被开除管我们什么事？”
“说的那么轻巧，我凭什么帮他，开除他的是学校又不是我们。” 
“他不是问题少年吗？开除了对我们班都好吧，总不至于每次都搞出动静给班里抹黑。”
“没差吧，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又怎样……”
………………
耳麦听着这些话，不知所措的喃喃：“你们不要这样对他，他不是坏人……他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啊……”
耳麦眼眶红了，看着这些面孔觉得异常的陌生。突然地他就像是一个暴怒的老虎，双手锤着讲桌。“他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啊！！”
“他和你们一样都渴望被关怀，被别人注意，被期待。每个人都有被别人期待的平等权利啊……”耳麦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人群越来越吵杂。有人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有人表示不想参与，有人巴不得戚峰离开。耳麦从没觉得生活像现在一样这么的无力苍白。
突然一个女孩站起来：“我觉得麦都同学说的不错啊，戚峰也不是坏人嘛，开除了挺可惜的。他帮我修过手表，我支持他，就当我还他人情了。”
“我也支持，上次他帮我倒过垃圾。”
“要说还人情的话我也欠一份吧，他帮我拿过凳子。”
耳麦感觉世界的天平开始回到正常，也许生活不那么没有余地。
最后的结果是温情打败了冷漠。大家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慢慢感受到戚峰这个人的好处，也许他也在大家心中占据小小一寸土地，在温暖之中心与心的联系如勃生的树木般抽芽开花，盛开遍地希望。在耳麦的组织下，全班签署了联名书，恳求学校撤回开除的处分。七十份字迹不同的名字，满满当当的团结与希望。
——然而现实与想象总是相差万里，校方一纸处分通知如期贴在公告栏。他们希望自己能动摇学校的决心，而实际上，有些事情违抗不了。但是现在耳麦不那么难过了，至少他为了那个站在绝经里的少年做了他最大的努力。既然东西改变不了，那就承受，去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