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最终章（张九龄和小师妹）(3)

“我陪着你”“师兄，我没事儿真没事”他说什么都不听，一定要陪着她“师兄，我不难过，爷爷从来都不喜欢我，因为我嘴不甜，说话不好听，跟他们也确实不亲近，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情感，这两天我在想之前发生的事，我发现我根本想不出之间的什么回忆，我只是看着我爸心疼，这话不能和旁人说，大概大家会觉得我心太狠了，人没了也好，这些年也不过是硬熬着，等死的滋味，怎么想也不觉着好受，如今更痛快”
乡间枯草蒙茸，冷冽的风一直吹着，纸钱燃烧的火焰不停晃动，灰烬也迎风抖动，做着生命尽头时刻的最后挣扎，只是死亡的轨迹，再美也没有人去欣赏，摇曳的火光在她脸上明暗交错，有一种莫名凄清的感觉
“这人啊真是看不透，你看看这帮牛鬼蛇神的亲戚们，亲闺女还没侄子外甥有感情，我爷爷对老姑最好，结果你看，人家就在那儿玩手机，我妈还在那好好跪着，她们到坐着聊天嘻嘻哈哈的，最后这几个月，人家连面都不露，可什么东西都留给她们，师兄，我不在乎钱啊房子，给我我都不惜的要，真的，就是替我爸不值，以前人家常说，医院里看人生百态，老人病了，一直在身边照顾的，都是老人不喜欢的孩子，老人喜欢的，人家舍不得用，心疼得紧，我还不信，呵，你瞧瞧，这就是现实”
“师兄你说若死亡没有痛苦，又能有所准备，大家是不是就没什么感觉，就像正常的分离，比如毕业，比如旅行，其实除了生死，人生中有很多时刻要分别，很多人走着走着也就散了，不是么”
“师妹，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小半年了，师妹第一次又像以前那样在耳边说话，他高兴关系的缓和，却听不得内容，只觉得心像一碗饺子馅，被她的话一搅一搅的，想抱抱她，这种场合，又怕失了礼，他似乎突然一下，就想明白了，走着走着就散了么，不可以，我喜欢师妹，我想和她在一起，走过人生所有事，看着她笑，更开心，看着她难过，我要哄她开心，我要一个牢固钉死在她身边的身份，我想陪着她，陪她一世，不弃不离，夜里白日，我要看好你
人命就是这样，没了，就都结束了，再繁琐的礼节，再麻烦的流程，也很快都走完，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每个人都回归正常生活，师妹也每天都上班，还是不跟队走，选择常驻天桥，盘了个酒吧，事儿巨多，每天忙来忙去，似乎那天的亲近只是错觉，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一轮烟月挂在黑色幕布般的天空上，在眼前，通通变成了她温暖的脸庞
她确实是在刻意躲着他，她听说了，证，他没领，她心里总觉着难过，她觉着自己做了坏事做了错事，这种难过盖过自己有希望和他在一起的喜悦，她是真的没想过得到他，她想要的是他幸福他开心，嫂子也是个好女人，本来好好的，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以后他们不幸福，她觉着自己是有责任的，是，谁都不能肯定的说怎样的人生是幸福的，别人可以去劝慰她，一切都是缘分，都是命运，可她没法儿说服自己
之前家里的事一直提着口气，全部精力放在上面，生怕出什么事丢了人，又担心父母，既着急又上火，再加上之前那几个月一直酗酒，身体也不太好，事儿一处理完，心里这口气一歇下来，身体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