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冰雪为卿热·02】张云雷同人(2)

骆皎瑕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间点进去看张云雷的。进去的时候他睡着，在8床，最里面，一扭头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窗框，只有一台台机器。
她是控制好情绪进去的。头天大哥出来什么也没说，她其实就有个准备。
但她的角儿浑身是管子躺在床上，稍微有些起伏地呼吸着，像个被机器控制维持的人。
骆皎瑕忽然想起早几年的张云雷，再落魄，也总有一股生气，少年倔强，也意气风发。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
“张磊...”
怎么就忍不住了呢。在门口等几十个小时，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都哭不出来，怎么这个时候就哭了呢...
她低头抹掉眼泪，在边上坐下，又怕惊扰了他。吊着针的手露在外面，她拿棉签沾了水，放柔了动作去擦他的手。
一切还来不及处理，指甲缝里都还残留着泥土血迹。
动作再轻柔，还是吵着了张云雷。
她再抬头，就发现张云雷睁着眼睛盯着自己。
“你来了...”他插着管，说话是很难的，口齿也不大清晰，皎瑕还能听清楚，应声点了点头。
她又倒了杯水给人润唇，“来找你还钱啊。”
“五...六年了，还记...着呢？”他说话费力，咧着嘴朝皎瑕笑着。
“那怎么着？”她拿棉签沾着水，低头在已经干裂有些起皮的唇瓣上沾水，“张云雷我告你啊，我是你债主知不知道？”
她拿棉签的手稍稍用力，按在他唇上，又怕他疼，“你死了我找谁还钱去？”
他这皱着眉笑，又用不上力气，笑到一半便僵住，歇一会平了脸。
“你好好的知道吗？”她把水杯拿开，“我等你出去，请我吃饭呢还。”
ICU探视的时间一贯有限，她又坐了一会被护士提醒了几句，有些不大放心地出去了。
“等着...”他看人不见，稍稍扭过头去看边上他看不懂的机器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数据。
她出去，杨九郎在门口等。
“怎么样？”
“还成。”她也笑，“郭老师他们演出还顺利吗？”
“今晚上结束，说来医院看看磊子。”
“也好。”她叹了口气，“你这几天怎么办？”
“等他呗。”杨九郎笑，指了指椅子边上两三袋东西，“估计短时间他回不了家了，买了点东西能用。”
皎瑕闪了闪眼睛，抿唇想说点什么，又开不了口，“欸成。”
郭德纲来医院，是晚上演出完最晚的一班机票。一群人天天在医院门口守着也不现实，杨九郎能住在宿舍，皎瑕就近定了家酒店，得知郭老师晚上就来，事先定好了房间。
“郭老师。”她在楼下等，又看见后面的王惠，“妈妈...”
“欸。”王惠抱了抱小徒弟，拥她上楼。
“妈妈...”她扯开一抹笑，“我没事，真的。”
“我跟您商量件事儿呗。”
她有点撒娇的小意思，心里也打算得清楚。杨九郎下午说的是对的，张云雷恐怕要在南京住很长时间，她在南京这边偶尔串串主持人，医院分社两回跑，倒也是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