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冰雪为卿热(上)
冬
她再次看见云雷是在个寒冬,大雪飘飘,坐在街边的咖啡店,等伸手抹去玻璃上的雾气,朦胧间便看到了云雷。
灰白色的羽绒服,纯白色的打底T恤,是她早已烂熟于心的装扮,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路上的人步履匆匆,而他行走其间,似乎一不留神就会融入芸芸众生。可她知道,他不会,只要她看他一眼,他就都永远不会。
咖啡机里的咖啡豆发出经过碾压后的醇香,飘飘袅袅的,她望向窗外的身影,口中的黑咖啡既苦涩又馨香。
今天他似乎也是自己一个人出门,手中拎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帽子口罩严严实实,对路上急匆匆的行人来说并无不同。不用仔细去看,袋子里装的一定是火锅底料,这样的天气,他总会煮一锅火锅,麻辣的锅底,看着窗外的飘雪,像无数个曾下雪的日子一样。
看着男人稳健的步伐,她静静笑了。这样的天,九郎倒是放心让他一个人,看来恢复的真是不错了。
拒绝了服务生来为她来续杯的打算,结了帐,带上帽子,围上围巾,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刚好与他擦身而过,雪花洋洋洒洒,总有一片也曾共落在她与他的肩头。
春
寒暑几载,冬去春来。等她再见到云雷的时候已经是在专场演出了。
举目场馆,人山人海。她这次没买到前场的票,就静静的坐在二楼望着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姑娘热热闹闹的往台上搬礼物,看着每年总会多的那些个生面孔,看着那些长枪大炮下的他越来越自如。原来,这么多年间,总有些东西在改变了。
看着台上的人,她总是会不由记起那些年那个羞涩的云雷。那时她也坐在台下,看着别的小姑娘一逗便脸红的云雷,那时他笑她也笑,他在台上看着那么寥寥几个粉丝,她在台下只望着他。
看着云雷与几个相熟的老粉热切的打招呼,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记住那么多陌生的脸,却唯独记不牢曾离他那样近的她。殊不知,有时候命运冥冥之中便是这样的安排,令人无力抵挡。
他可以记住每场都坐在前排的粉丝,他可以记住曾为他服务的每个工作人员,甚至是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唯独记不住她在监护室门口焦急等待的脸,也记不住她曾日日夜夜佛前祈祷的模样,他从未看到,因而记不住,也永远不会看到了。
万物有界,爱恨无由。“我喜欢你”这句话太过轻微,“我爱你”却又太过沉重,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好的话语说来听,干脆就不再去说。
周围是狂欢的海洋,唯独她似乎被隔绝在了世界的另一端,困在了与他的回忆之中,走不出,也不想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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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生,我再也见不到你的模样,也不能再和你共赏这风光,那么请铭记:
相遇已是恩泽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