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青青子衿 ① 羞涩而干净的暗恋

在那段令人唾弃的岁月里，
无边无际的荒芜，仿佛看不到一丝光亮。
唯有一个百岁老人的愧怍，
唤起了在那段时光里，错误的社会，逆向而行的他，残留的温暖。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个风雨飘渺的年代里，那些不沾染堕落的荣光的人们，伸出双手，抓住人性的热，平凡而炙热地，坚守着心底的爱。
张艺兴，一个拉客三轮车的小伙，原是家里困苦，没钱在充满物欲的年代里读到书，仅仅也就识得些字罢了。家里年长的哥哥也不幸早早走了，留下的侄儿也没出息。
他只有一只眼，另一只眼眸上结了一层翳，挡住了那一对眼的星辰光芒。
在那时找公社的时候，他因为眼睛，成了单干户。
不熟识他的顾客本想着年轻小伙也到是好，但只是瞧上了他的眼，便嫌恶地走开了，生怕他瞧不清路，把自己给摔咯。
想来是这小伙有什么恶习，或是患了什么恶病，瞎掉了一只眼，总之是万般不幸，这样沾染煞气的人，谁敢坐他的车呢？
从未见他恼过，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两个酒窝若有若无，身上有股书生气，只觉得要是投生于好人家，必然是个贵公子。
小院里的宋小姐，宋延祎，一个女教师，是他的常客。
他蹬，她坐。
一人汗水淋漓，一人浅笑盈盈。
两人偶有得空便会闲聊几句。
“宋小姐啊，你现在工作辛苦吗？”
“也就那样，教教小孩识字罢了。”
“哦，宋小姐，你愿意，也教我一些字吗？”
宋延祎抱着书本，看着在前面悠悠踩踏板的张艺兴，阳光暖暖洒在他肩上，春风隐隐吹来带来阵阵花香。
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笑声轻轻泄出。
“唔…只有你愿学，我便愿教。”
张艺兴便每每在学校放学之际，等在前面的路口，盼着他的老师宋延祎，抱着书，穿着青青的连衣裙，到肩头的发丝一半调皮地留在衣襟前，一半随风跳舞。
他只有一只眼，却足以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嘿！宋老师！这里。”张艺兴摘下草帽，朝着马路对面挥了挥手，两个酒窝蹦出了脸颊。
宋延祎一手半掩着飘动的发丝，嘴角微微翘起，看看过路的车子，小心翼翼地越过马路，到达张艺兴身旁，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张艺兴，贝齿悄悄露出，好听的声音流露出来：
“我来了，等久了吧？”
张艺兴将草帽挡在宋延祎的上方，挡住还有些刺眼的阳光，微微侧身，掀开车帘。
“没有没有，刚刚好，上车吧，我们回家。”
她坐在上座上，他坐在前座上。
一人坐，一人蹬。
一人浅浅念诗，一人淡淡微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沿着街边的树，阳光揉碎了撒在微风里，混合着清新的花香送到佳人旁，车轮吱呀吱呀陪着绵言细语，好不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