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来不及说爱你（虐）(3)

金泰亨的眼神很遥远，无忧顶着他温暖的大掌，不知怎的烦躁起来。察觉到她的不安，金泰亨安抚地在那毛茸茸的发顶上揉了一圈，放软了声音道：
“等我回一趟家，就采芙蓉花来给你看，好不好？”
说罢不等她答话，金泰亨便脸朝着江心，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歌声飘渺，飘摇在翻腾的江水里被撕得四分五裂，破败如零落的柳絮，颤巍巍地盘桓了几圈后便永远地归于沉寂。
从沉龙江回来以后，金泰亨便明显地忙碌了起来。
他一趟又一趟地往返于沉龙江与小木屋之间，无忧起先还兴致勃勃地跟着他去，往后几次便也懒了，只站在杏树下目送着他的背影，那双从来都很清亮的眼眸竟蒙上了一层忧虑。
“他走不了的。”伴着一声突兀的低语，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无忧身后。无忧身形一僵，忙定睛看向远处，留意到金泰亨早已走没影了之后，这才缓缓地回过了身。
面对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不速之客，无忧的脸上却没见多少惊讶。
“如果……一定要走呢？”她只是问。
“那就会付出代价。”白胡子老头毫无波澜地盯着她，瓮声瓮气的调子里没带什么感情。
“离开，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傍晚，金泰亨回到房间里，独自出神地望着天边，见那来时还弯得像把镰刀的月，如今已团成了一轮略有瑕疵的白玉盘。眼看着边上那个缺口过不了两天就要被补满了，金泰亨不由地眼神暗了暗，敲打桌面的指尖越发急躁。
突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金泰亨猛地一回神，忙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
“什么嘛，我还当是谁呢。”看见门外探头探脑的无忧，金泰亨绷紧的面容蓦地松了下来，“之前说了好几次都不听，怎么偏偏今儿知道敲门了？”他揶揄地看着她，笑声低低的，透着几天来难得的愉悦。
“你要走了？”
笑声戛然而止，金泰亨低头对上无忧直直投过来的目光，心下又是一阵无奈。
这姑娘，还是没学会什么叫委婉啊。
“嗯。”金泰亨回答地很爽快，侧身把无忧引进来坐下，犹豫了半晌又补充道：
“不过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芙蓉花。”
“不走不行吗？”
“不行的。”金泰亨的明朗里蓦地掺了几丝担忧，“我是必然要回去的，我母亲……我母亲还需要我。”
他声音越来越低，一时间两人都无话。金泰亨看了看只顾自己垂头绞着衣角的无忧，无奈只得自己岔开话题：
“你……你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吗？”
“嗯。”
“那你的父亲和母亲呢？”
无忧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揉的皱巴巴的衣角，随手指向了窗外：“在那。”
金泰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院里空空荡荡，并无一丝人影，渺茫的月色下只有几棵挺拔的杏树不眠不休地立在那里，日日伴着过路的风，唱着不甘寂寞的歌。
无忧不是第一次说起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了，金泰亨不在意地回过头，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