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一）(3)

林因心道理由什么的你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即使知道了，身在高处的李少也不会理解，想罢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于是两个人一个抽烟一个喝酒上演着黑夜里的男默女更默。最后还是李识打破僵局说不早了要她早点回去休息。
从后视镜里看着李识的身影渐渐模糊，路边一排排电灯在里面出现，消失，再出现再消失，林因心头一紧，鼻头一酸，情绪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不讲道理。
回到家，林因她妈已经睡了，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愣了会儿神，抬手摸了把脸，有些懊悔，早知道不喷香水了。
当夜林因又梦到自己变成鱼了，这次不是在自家的鱼缸里。阴暗的四周透着一股铁锈味，狭窄的空间里还有另外三条鱼，鱼身贴鱼身的挤在一起，摆尾都显得困难。林因想问另外三条鱼这里是哪里，张嘴一串泡泡吐了出来，仿佛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蹦跶着想探头看看外面情形，就在她还在奋力的蹦跶着的时候突然发现居然能透过铁皮看见外面的情况了。
一大片湖景跃入眼帘，晃动着身子想看的更清晰一些却怎么也看不清明，明明看不清却战栗的知道不远处那脏了的石滩是血，不是水，渔人手中刀起刀落，刚刚还抽搐着的鱼瞬间没了动静，“刺啦刺啦”响起刮鱼鳞的声音犹如恐怖音乐开到最大，麻了整个头皮呼吸变得异常艰难。精神恍惚间听到有人高声喊着让再那条鱼过来，盯着石滩上那堆成山的鱼骨，林因觉得自己作为一条鱼竟硬生生的感觉到了自己被吓出来的眼泪。从远即近的脚步声被水放大，像魔音入耳麻木的动弹不得，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嘴机械的张合着盯着水波一圈一圈的荡开。
“刚刚有条鱼跳的挺欢的，我拿给你啊。咦？”
“咋了？”
“刚刚跳的欢实的那条翻肚子了。”
“那不要，那不要，那边客人要新鲜的。”
“好嘞。”说着拿起林因身边的那条鱼，那瞬间林因仿佛被电了连嘴都忘了张，也是那一瞬间全身的禁锢松了下来，浑身虚脱，把自己沉到底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来确定自己还活着。
“觉得逃过一劫了吗？”突然冒出的一声吓得林因再次灵魂出窍，如果她能叫的话，那刚刚的那个人一定会回来重新选她。
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这条鱼吐了一串泡泡：“你能说话那我刚刚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林因就看着另一串泡泡从水中升腾，然后她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你的问题太蠢了。”
“啪”的一声，鱼尾甩起的水花溅起波及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