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 • 贰(2)

人贩子敞了嗓子，推搡着叫他们快些走，那姑娘眼波都没动一下，只稍有棱角的下颌骨轻轻一收，竟让范拾月瞧出了几分傲气。 
范拾月透过雨帘盯着她，零星的雨滴飘了进来，眼里的神色恍惚不定，司机鸣了鸣笛，前方的路已经通畅。她收回视线，将手上的报纸往座位上一搁，粗糙的纸面沙沙地摩挲，同阿虚抬了抬下巴：“她。” 
范拾月只说了一个字，然后便紧闭了双唇，只言片语间的言外之意隐秘地藏匿在唇齿间，跟随她多年的阿虚总是能精准地捕捉。范拾月很会说话，只是漂亮的话语下通常是冠冕堂皇的拒绝，而切切一字，却恰恰相反。 
阿虚点点头，让司机先将范拾月送回去，自己撑了伞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