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正文】雪之下(四)(2)

江雪没有回话，起身走到鹿野身边，替她拂走头上落下的树叶:“起风了，我回屋给你拿外套。”
“啊，谢谢！”鹿野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儿，连里头都有点点的光亮，像极了她的母亲。
因着人都跑到了庭院里，屋子里空空如也，安静地像与外界隔了一层真空，江雪从衣柜拿出少女的羽织。
“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反常了吗？”有某种生物在背后说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没有任何一个审神者，会或者时政的人会认为江雪会做出你这样的行为。江雪左文字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哪样的人？”江雪回头，一只彩色的狐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蓬松的尾巴在照进屋子里的阳光下悠悠摇晃，“你们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
你们觉得江雪左文字应该什么样呢？就应该闭目修佛，还是心无杂质？
“别人认为的就该是你的样子。”狐之助的大眼睛眯起，呲出锋利的牙齿，“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做什么我们都会知道。”
这话着实充满了威胁意味，江雪向来没过多表情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裂缝:“监视？”
狐之助恢复了人畜无害的萌萌模样，天真无邪道:“监视？你们算什么？也配？”
“江雪！衣服拿了吗？怎么那么久呀？”门外响起了鹿野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女孩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咦？狐之助？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主君！”狐之助摇摇蓬松的尾巴，扑了上去，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鹿野，“我想吃油豆腐，到处找就找到这里来了。”
鹿野抱起狐狸:“油豆腐啊？厚他们正在说呢，油豆腐吃完很久了，他们刚去万屋买了，你要等下下哦。”
“嗯嗯！”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鹿野有点心疼，她爱怜地揉揉狐之助的头:“他们一回来我就叫你哦。欸？你的头上什么时候多了撮白毛儿？”
“主人，”江雪打断鹿野还想继续问的念头，拿着衣服披到她身上，提起狐之助的尾巴，“你不是还有报告没写完吗？不是说明天就该上交了？”
“啊！对啊！我的天！！！我一个字都没写！”被这么一提醒，鹿野惊叫着放开了狐之助，“我得去工作，江雪你带狐之助等厚他们回来啊！”
少女尖叫着匆忙地跑开，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收回。
狐之助龇牙咧嘴地倒吊在江雪手里:“放开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过如果太过分，我会上报时政。”
“嗤……时政？”狐之助的尾巴被松开，轻松平稳地落到地上，“这就是你们不明智的地方，不先想自保，倒是帮时政考虑地周到。”
自保？江雪眉头缓缓皱起，正要开口，眼前的狐狸便迅速地跳出了窗户，留下一句“自私点吧”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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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下，鹿野还在案桌前奋笔疾书，狐之助拖着吃得肚子涨鼓鼓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来给鹿野打招呼:“晚上……嗝……好，……嗝……主人。”
“吃这么多也不怕消化，”她苦笑不得地摸了摸狐之助毛茸茸的肚子，“江雪你也真是的，不摁着点它，我估计狐之助今天得积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