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

即使是在夜里，安稳也并没有来临，反而陷入了另一种乱糟糟的气氛中。你可以在许多城市里感觉到这种情况，纸醉金迷往往混着闷闷不乐，唉声叹气中包含着关怀备至。说不清楚的。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便服的人仔细的查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患，他的喉咙里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是紧闭双眼的他，根本不可能传达出什么信息来。旁边则焦急的站个老夫妻两个。
“怎么样啊？谢尔盖？”老婆婆抢先一步，还没等医生回过神来。
“什么啊？”这个戴着圆眼镜的老人仍然在查看着，看着他的脸庞，他似乎觉得在哪儿见过他，朋友？同事？学生？不是不是，但是他的确认得这张脸，只不过他不确定，“等一下，等一下，”他显得有些慌慌张张的，“你们在哪儿发现这个人的？”
“这个，当然是……”
“等会儿，谢尔盖，”老头一把拦住老太太继续说下去，“这些事情以后有功夫瞎折腾，他情况怎么样？”
“他非常虚弱。显然是遭受了重创-身上的那个刮擦伤就不说了，”他回过头来，在纸上记着一些文字，“他得了肺炎，你知道这很要命，还有……”他顿了顿，咳嗽了几声。
“还有什么？”老头看着面前不温不火的老邻居，恨不得就要跳脚，“你快说啊，我的谢尔盖啊！”
“光肺炎这个就很要命了，他还有伤寒的可能，腱鞘炎，高烧，看他这样子，可能还有营养不良，你觉得怎么样？”医生边仔细观察，稍微想了一下，仍然在记个不停。
“啊？这人到底遭遇了什么？”老太太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
“难不成是古拉格逃出来的？不应该啊……”
“少说两句！”医生显得有些紧张，他把纸条一递过去，“看看吧，还有，你少说两句，你应该注意你的身份和处境，瓦连京。不要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这里不是敖德萨，这是莫斯科。”
“我知道了，这的确应该被牢记。”老头接过那张纸，自言自语道。“这些药品难弄啊，我不晓得我的库房里有剩下多少……”
“这个倒不是重点。”医生看了看床头的药瓶、饭碗、茶杯，“通过那个渠道还能弄到，只不过……”他又会意的看看，老婆婆心神领会，马上退了出去，老头赶忙关上了门，又悄悄的坐回来。
“那他有没有事啊？”老头先入为主。
“他在你这儿，看起来平稳些了。”这个叫谢尔盖的揉了揉鼻子，“何况喂了药下去，我主要是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闪失……”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双手合十，随即便问，“看你刚刚有什么话行说来着？怎么了，外面出什么大事了？”
“你又不在格别乌，自然不晓得情况。莫斯科乱糟糟的，红场墓园被人蓄意破坏了。”
“这是谁吃了豹子胆了！”老头显得有点惊奇，但他主要是观察这位半路出家的同僚什么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谢尔盖双手一摊，“到时候还得出点事。”
“所以你怀疑我和这个有关咯？”老头显得有些不屑，他始终对他面前的这个人怀有戒备，“你要知道，我对盗墓这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