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扑朔迷离(4)

“E……你……”锐没有被对方被毁的面容感到可怖，而是有些同情。突然想到对方被提及过身份是个警察，而他的父亲又是个卧底的话，那么两人确实应该认识。听到的话更证实了自己所见的并不是幻觉。
“事到如今，还是先自我介绍下吧。”E停顿了下，眼神略微从对方身上偏离开，凝重地说：“我的真名是寒啸天，市内最大反黑势力组织AAT的组长兼任领导者，也是你亲生父亲凌云的直属上司，当初的卧底任务是他主动请缨，我犹豫了很久才同意下来，毕竟这任务太危险，而他又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其二了。”
“你是我父亲的……”锐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做卧底必然会有很多顾忌，也会牺牲很多事。当初他为了进行任务不连累家人，具体的什么也没透露，就说服自己的妻子，丢下她和刚出生的你，用了假身份混入CHAOS，取得了当时的BOSS埃尔罗伊的信任。虽然先前还跟你母亲有过几次联系，后来为了任务彻底断绝了联系。只可惜……”寒啸天想到此处，悲伤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息道：“他先前跟我提过，自己很对不起你们母子俩，所以只想等到一切结束后能平安地回去家人身边。而我一直认为这是我的疏忽才会导致凌云的牺牲，所以我一直想找到你们母子俩。但是没想到你的母亲却早已注意到了他的事，所以采取了很极端的做法，我都没能阻止……”
好像……这点上居然那么像……
锐感觉到，虽然是不同的两个人，他们却都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不惜说谎，不顾自身的安危，也要去完成自己所承担的责任。
“锐，我很抱歉……”寒啸天向着他低下了头致歉，深深忏悔和遗憾着轻声说道。
“不……我不会怪你的……”锐示意对方自己并没有因此发怒，反而有种豁然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自己所承认的不同的‘父亲’，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也必须学着去尊重他们。如果他们是自愿选择这条路，就是真的不想让自己去怪罪任何人，那就没理由去怨恨。
锐知道如今一切都明了了。瞳演戏演得如此彻底，以至于让他深信着憎恨着。他开枪想要杀对方，之所以当初瞳会挡下子弹，首先是为了故意激怒自己，其次是为了能留下足够的体力杀掉盖文，否则的话自身会心甘情愿接受这一枪。然而对方的心中却始终想着不能将他带入一辈子抹不去的杀人的罪点，比起自身满手的罪恶，他必须要保持纯净而不被污染，普普通通地去过以后的人生，所以绝不会让他背负起一条人命。瞳知道自己一定会很快死去，他可能一辈子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做。但是阴差阳错，偏偏世事就如此难料。
心中无限懊悔着，为什么自己在开始能够冷静一点去想想。锐想到他和瞳两人一起生活时，瞳表现出的种种，根本不是向他对着自己说那些话时候的风轻云淡。每次一提到他的母亲，瞳总会有些淡淡地感伤。自己生病时他也提到过自己的母亲经常犯病留下病根，所以带着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将其治疗好，每天都很辛苦地照顾他。诸如此类的记忆中他的表现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如此一个保护着自己的人，自己当时如果能理智，也许就能识破对方的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