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
从远处晃晃悠悠地漂来一只木船。船很小巧,随着波浪浮动,史海就躺在这只木船中。
悬在天空的太阳将史海照醒,他起身坐起来,用木桶从湖里舀了些水,喝了大半,剩下的淋浴在自己的脸上。清风吹拂而至,一许清凉沁在史海的心里。明湖的水极其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质。水里没有鱼,却多少有有些水草。即使有细碎的木屑,也会很快就被湖水给净化掉。
史海划着他的船加速向前走,船上载着他从一些小岛上摘来的果子,史海想把它们运回村子里。村子就建在大陆的边沿,但一列巨大高耸的群山将村落与外界隔绝开来。像史海一样下海摘果子的人很多,他们从来不担心回不了岸,这湖水自然会将船推回大陆。
小木船顺着波浪前行,史海希望可以早些回岸,将这些新鲜的果子带回去。那些果树是自然长在小岛上的,果树喝了这清澈的水就自然会结出鲜美的果子。岛上多少有些媒虫,他们承包了这岛上所有的授粉工作,但从不飞出岛屿。岛附近的水不如离岛远的水干净,多少有些泥土的气味,这水要烧开了喝。
明湖里的岛一般是一群一群的,但两个群岛之间又相隔得很远,所以船上的人们一般都只能看到广袤无边的湖水,得划几十里才能看到一点黑色的岛屿。
中午可能已经到了,史海顺手拿了个果子,放下木浆,倚躺在船壁上,又将一只手伸出船外,望着天空的云吃起来,想想人们现在在干些什么。
“嗯?下雨了?”他喃喃自语道,有几丝雨飘落在他的脸上,远处有淡淡的墨云。史海起身望了望,走到船尾。
船尾放着一把伞。
伞撑好后,雨至。
史海喜欢这样的雨,整个湖面都点缀起了波纹。水连着天都在朦胧之中,时而会有大风吹来,却掀不起大浪,湖面依然平静的如一块毛玻璃。
并不是所有的雨都像这样平静,史海见过一场大暴雨,但也就一次。那时史海在“飞渡者号”上当船员,这是人们费了几个月造出来的大木船。人们希望去寻找湖的边际。
不知船行了几个月,经历了多少群岛后,再往前行就再难看到土地了,很快食物就没了,人们开始担心起来。就在一天黄昏的时候,突然掀起了一场大雨。狂风吹断了风帆,顿时波涛汹涌,大浪掀起几十米高。船失去控制,人们紧紧的抓住船沿,只好任由风暴将船卷走。直到次日黎明,大雨才停息。等人们清醒过来,惊讶的发现船已经回到了一个月前他们经过的一座群岛。
至此,人们相信这明湖是真的无边了。
雨停了,湖面上吹来新鲜的空气。
雨后的湖混合着水气,史海擦干船,查看水果有没有被雨水浸泡,看着水果都没受损,又将果子放回箱子里。
黄昏,夕阳浸没在湖水之中,染红了半边天与水。
夜至,天与湖都蒙上了一层深紫深蓝的纱衣,史海放下木浆,欣赏起月色来。湖中的景像与天空的深邃别无二致,只是湖中的月夜显得更加透明。船就像悬空在一个布满星云的光滑的水晶球里。星光漂浮不定,与云相融在一起,像那熔化的炫彩的冰雪。明月如一枚深瞳晃在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