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魇》(番外二)毒唐/日常/大概是糖/我也不知道自己都写了什么系列(2)

“至于四儿， 他出生的情况你也知道，爹爹拼命生下他，血几乎流干了，是父亲日日夜夜守着渡血给爹爹，废寝忘食研究出引生蛊，那蛊埋进体内可以以本身血液为模板缓慢生血，才让爹爹得以半个月就醒来，父亲号称‘毒医鬼才’我是服服气气的。所以我想，父亲不喜欢四儿大抵就因为这个吧，若是我的孩儿差点害死你二嫂嫂，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怎么可以这样嘛！爱人是爱，子女就不是嘛！弟弟他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啊！”
苏温颜看着义愤填膺的妹妹，安抚似的提她披上外套：“等你有了心尖儿上的人你就知道了，这世间除了她，什么都不重要。”他的手细细抚摸过曲温辞腰带上的刺绣，那祥云和花样是柳君沐亲手绣上的，给曲温辞做的生日礼物，他恍惚又看到了她深夜燃着烛，一针一线认真的样子，他走过去为自己的夫人披上披风道：“睡了吧，明儿再绣。”柳君沐摇头握住他的手，“明儿辞辞就过生日了，我这做嫂嫂的送金了银了太俗气，小玩意儿她也不缺，反倒手工的东西更有心意，苏哥哥先去睡吧，你看你才出来这么一会儿手就冰凉凉的了。”
“二哥哥～二哥哥！”被猛的唤回意识，苏温颜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总之，不要质疑父亲对爹爹的真心，父亲比你了解的，要男人的多，虽然他自己不记得，可是他跟父亲经历的，却是我们都不曾想象的坎坷。”
“二哥哥二哥哥快给我讲讲炮爹爹和毒爹爹的事。”曲温辞来了兴趣，爬上苏温颜的腿乖乖坐定。
“他们啊，那要从父亲去洛道采尸开始，那是父亲和爹爹第一次正式碰面……”
“哇呜呜呜——”苏温颜有些头秃，从他大概复述了曲如尔跟苏妄衍的事以后曲温辞就没停过哭，虽然当时听了苏妄衍跟他讲这些事的时候他也很难过，不过，也没哭成妹妹这个样子啊，他向来只会哄柳君沐还不会哄别的女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一个劲儿的给曲温辞擦眼泪。
“可是，二哥哥，炮爹爹为什么不告诉毒爹爹他过去的事呢？”曲温辞哭着哭着突然昂头认真的问。
“父亲的过去，你我听着都这样的难过，他经历过再记起，不是会很痛苦吗？是爹爹不想告诉他，不让我们告诉他。父亲的前半生就像是他的一场噩梦，那些暴虐罪恶和不堪一度毁了他，爹爹说，那些脏东西不配玷污现在清清白白的父亲，他该活成他原本的样子，不是谁的替身，不为谁而活。他们的过去，或艰难，或美好，都由爹爹一个人星星零零的记着就好。父亲的不苦蛊，无药可医无蛊可解，却被爹爹一个人破了。”
曲温辞听不太懂，却能看见苏温颜说这些事时候眼神的复杂，她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压住了，沉甸甸的，说话都带了气音：“他们两个爱的，也太沉重了吧。”
“他们不会觉得的，爱是一种幸福，而不是负担，它不是为了记住什么，而是永远的留住了什么，就好像父亲虽然忘了爹爹，可是他爱爹爹的感觉还在，他只不过是忘记爱的什么人，而不是忘记了爱，所以重逢之后他才那样轻而易举的又爱上了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