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金蝉脱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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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和洛德布罗克设想的完全不同，战场并不混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支商队在高地上集结，弓弩手在顶端，步兵在稍稍下坡的位置。这个阵型让他怒火中烧，因为它正好是格鲁迪之前使用过的，只不过没有人单枪匹马吸引注意力而已。海寇们很明显陷入了苦战，上坡的路上很明显铺着尸体，因为在冲锋过程中损失过重，海寇们几乎没有可能拥过步兵防线。虽然目前势头很盛，但是那些海寇没有支援必将全军覆没。
“现在要吹号角吗？”红发海寇问道。
“不，我们不按之前的计划行事了，跟我来。”曾经的挫败让洛德布罗克提起了精神。
山顶上的弩手们似乎很有经验，他们似乎从未因为被打劫而慌乱，并且把眼前的优势视作理所应当。虽然下坡的战友和敌人挨得很近，但他们敢于大胆的放箭，而且无一误伤，全是精准命中，明明使用的是装填极其麻烦的武器，他们好像也完全不担心在弯腰拉弦的时候被人攻击。
弩队的队长觉得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是时候号召士兵做最后的拼搏，他抽出短剑举在半空，大喊道：“来，为了。。。。。。”
话音未落，他被人削去了脑袋，血从脖子上平滑的切口喷涌出来，在月光之下，晶莹鲜艳的红色肆意溅射。山顶上的弩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洛德布罗克就已经带着人冲到了他们的后面。战局瞬间发生了逆转，弩手来不及拿出短兵，更不可能用手中复杂的机械招架骇人的战斧。下坡的步兵失去了支援，显得更加吃力，更加致命的是士气上的打击，他们终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商队很快被歼灭，但这些人最后的表现仍然让洛德布罗克震惊——没有一个人试图逃跑或者跪地求饶，直到最后一个人，他们都在战斗。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形似老板的人，所有人身上都有武器，和战斗过的痕迹。最后值钱的东西只有车上卖不了多少钱的货物，以及他们身上的弩。所有人都在抱怨这支奇怪的商队，那么拼命，身上还没有油水。直到一个海寇手捏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跌跌撞撞地跑到洛德布罗克面前，那是一枚刻着熊纹的银质徽章。
一切的事情，似乎都迎刃而解了。海寇们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欢呼雀跃，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很明显是伪装成商队的罗多克密探，其目的自然是引诱海寇上钩，为“倒卖海寇的人”报仇。但是那些在黑白两道上名声显赫的密探居然被洛德布罗克击败了！洛德布罗克被海寇们围在中间，他现在不但获得了稳固的地位，而且被认为已经创造了传奇！
但洛德布罗克并不这想，凭借他的见识，他相信一个国王不可能为了一个刚刚加入国家、没有任何背景和政治力量的小领主动用秘密武力。这些人绝对是密探，因为擅自持有熊徽会遭到暗杀，但他们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倒卖海寇的人”，而是肩负着其他的重要使命。洛德布罗克长吁一口气，还好维京人和卡拉迪亚其他不法之徒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不会索要路费，而是直接动手，不然无论如何他也得不到这枚熊徽。
葛瑞福斯国王依旧在杰尔喀拉的城堡中阅读着成堆的没有署名的信件，根据报告，他派出的去往日瓦车则调查托凯斯行踪的密探将在今天或者明天抵达目的地，而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推断出那个觊觎自己王位的人的行踪了。他不知道的是，化妆成商队的密探被将近七十个海寇截杀，他永远都不会收到来自北海岸的下一封报告了。然而与此同时，“身无立锥之地的维鲁加人”已经面对哈劳斯国王行完了大礼，带着自信的微笑站立在帕拉汶王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