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金蝉脱壳

海寇们正在陆陆续续逃离卡拉迪亚的北海岸，回到北方的故乡抑或是到大陆的其他地方谋生都是出路，反正根据洛德布罗克之前放出的消息，在“倒卖海寇的人”成功逃走之后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形同自杀。但总有些人是不会离开的，或是因为对土地的依恋，或是因为对仇家的惧怕，或者只是单纯地害怕到其他的地方找不到生计，总而言之，现在日瓦车则西面的营地之中还聚集着相当数量的海寇。当然，这个曾经溢满着蜂蜜酒香气的营地，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维京人们无不是警惕地注意着那些曾经数十年陪伴着自己的景物，风吹过树叶的微响、一声难听的鸟鸣，都人能让人胆战心惊。
洛德布罗克依旧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背靠岩洞，面对篝火，不久之前他作为一个外来人砍掉了这个位置原来主人的头颅。但他从未因得到权力而兴奋，虽然现在全北海岸的不法之徒视他为领袖，明天那些人就有可能将他碎尸万段，就像他的前任所经历的那样。为了激励海寇，他曾骗自己的部下说，因为“倒卖海寇的人”宣誓向罗多克效忠，所以一旦他成功逃脱，葛瑞福斯将派遣赫赫有名的罗多克密探把他们赶尽杀绝来为自己的领主报仇。现在距离格鲁迪离开北海岸已经有五天的时间，根据他夸张的描述，用不了多久所有海寇都会被碎尸万段。但是如果过了更长的时间那些密探还没有来该怎么办呢？那些现在战战兢兢的人无疑会开始怀疑自己。如果一个月之后北海岸已经风平浪静，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俯首称臣，说不定自己会比“倒卖海寇的人”先被做成血鹰。洛德布罗克不知道应该怎样把自己的谎话漂亮地圆回来。
他曾经想过雇佣一队人，让他们身上佩戴熊纹银徽，然后再将他们截杀。但这样做泄密的风险实在太大。
“老大，”红发海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洛德布罗克的印象中这人就没有报告过什么好消息，“日瓦车则南面商路上，有兄弟遇到麻烦了。”
“说。”
“我们这边大概有四十来个人，打劫了一个商队，结果。。。。。。”
“打不过？”
“是。”红发海寇有些尴尬，商队往往都是任人宰割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洛德布罗克并不奇怪，在夜晚作战经常会出现混乱。他知道，在诺德人和维基亚人都是初来乍到的时代，双方曾经在北海岸有过一场空前惨烈的遭遇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喜欢单打独斗猎人和惯于三五成群的海盗展开了厮杀。场面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秩序，结果到最后连敌我都分不出来了。海寇一般不会四十人聚在一起，四十人应该是至少两队海寇，再加上商队护卫和总是做出蠢事的商人们，引发混乱的厮杀是很可能的事情。商队要和海寇都要掩人耳目，双方都不会使用火把，而这只会让形势更加混乱。解开困局的方法很简单，他只需要在离战场不远的地方吹响集结的号角声，把商队和同伴分开，然后再次冲锋就可以了。
“走吧，带上二十个人以防不测。”洛德布罗克拎起斧柄兀自走去，斧背拖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印记，在火光之下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