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九良的回忆（番外）:不明不白的伤（中）(2)

也就在那天，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尴尬处境。我很早就知道九良对孟鹤堂的情意是真，而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孟鹤堂对九良未必不真……他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那一天我回到酒吧发了疯似的抱着电贝斯乱弹乱唱，看客们议论纷纷，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急于宣泄!
当我再一次触及到那首令我心碎的曲子时，我瞬间安静了下来。很多年后，那首歌里的两句歌词非常符合我当时的心境:
“好不容易相识一场/为何你我又迷迷茫茫/人生的路有好长好长/为何我在这时跌入了情网……”
是的，我明白了，兜兜转转，我还是爱上了孟鹤堂。
既然如此，我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我收回电贝斯，往家中走去。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提起那日发生的事。我和孟鹤堂就这么维持相敬如宾的关系，直到17年下半年的某一天，我终于迎来了一个契机。
那天清晨，孟鹤堂临走之前被我叫住了:
“孟哥，这周六九良有空没有？这不是你刚当上七队队长嘛，我寻思着咱们仨聚一聚，庆祝一下。”
“前阵子不是刚办过一场吗？”孟鹤堂疑惑地问道。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嗨，那能一样嘛!上回七队的人都来了，闹哄哄的；不比我们仨，小聚一番，说说体己话。九良不是队副么?好多事还得私下说。”
“好吧，我问问九良的意见。”说着，孟鹤堂半信半疑地出门了。
那晚，孟鹤堂下班回家，带回来一个消息:九良答应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眯着眼享受这久违的惬意，心里盼望着周六快点来临。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我起了个早在厨房收拾食材。约莫十点左右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把手擦干，简单地摆弄了一下头发，换上一个自认为优雅的笑容，伸手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九良。他穿着一身便服，那件军绿色外套是他一直穿在身上的，一头略微打理过的小卷毛，拎着几袋水果，笑容有些腼腆，又有些局促不安。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孟鹤堂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照顾他了。
如果他和孟鹤堂之间仅仅只存在兄弟情，那么我很乐意以一个姐姐或是嫂子的身份照顾他，可惜，事与愿违。
我忽略掉他对我萌生的戒备，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道:“来了呀!”一边朝里屋喊孟鹤堂的名字:“孟哥，九良来了!”我故意叫得很亲昵，带些撒娇的意味，就是想让九良知道“孟哥”不只属于他一个人。
我很卑劣是吧，竟然对这么一个心思纯良的孩子下手，但那时候的我的确是想瞎了心了。
只是没想到九良并没有作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显然，他和一年前那个将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周航相比成熟了不少。
好在这一略显尴尬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孟鹤堂踢踏着拖鞋从书房走了出来，见到九良来了，笑容藏也藏不住。
“航航!”
“孟哥!”
两人就这么傻傻地站着，也不说多余的话，蓦得让我想起《红楼梦》里有一回写道黛玉和他宝哥哥痴痴望着对方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