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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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狱卒就着昏暗的灯光巡视着。
“老实点儿！”在门口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狱卒没好气地冲里面吼，同时瞥了一眼门口的牌子，“又是你，孙芮。”
孙芮面对墙角坐着，长发散落下来耷拉在膝盖上，白色的衬衫上可见斑斑血迹。
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孙芮摸索着拿出一把半成形的钥匙。
“我一定会活着回去见你的。”
孙芮摸着脖颈上挂着的子弹，上面刻着一个字：“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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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
“站住！”
“我没出卖你们，我不是叛徒！”孙芮被一群人追赶着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悬崖边上，遍体鳞伤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无力地坐到地上，手枪还有两颗子弹，冷笑一声，“看来要拉一个人和我陪葬了。”
孙芮在追赶她的人中搜寻着目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芸姐。”
“孙芮，我……”听到自己名字的蒋芸神情明显不自然。
“蒋芸，原来连你也不相信我。”孙芮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一步步向后退。
“孙芮，不要，孙芮！”蒋芸尖叫着扑上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芮跌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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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蒋芸从梦中惊醒，她不止一次地梦到孙芮在悬崖的一幕，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却仍然在孙芮跳下去的瞬间醒来。
“芸姐，芸姐。”钱蓓婷闯进门来。
“怎么了？”蒋芸勉强平复了心情。
“芸姐，你怎么坐在办公桌前面发呆啊？”孔肖吟跟着钱蓓婷踏进了房门。
“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蒋芸有些疑惑，这两个人平常和孙芮玩得最好，自从孙芮出事之后，自己一直没见她们笑过。
“组织上来新人了，你还不出来看！”
“这么快又招新人了吗？”蒋芸回忆着，距离上一次只隔了大半年，也就是那次，自己遇到了孙芮，一想到她，蒋芸心里就有些苦涩。
“什么啊，芸姐，你记性怎么这么差，组织有几年没招新人了。”
“对啊，听她们说这次有个叫孙芮的还不错，我还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呢？”
“你说什么！”蒋芸一下子跳下床，抓住孔肖吟的肩膀。
“芸姐，你怎么回事儿？”钱蓓婷上来拉开蒋芸。
“芸姐，你……”还没等孔肖吟开口，蒋芸就冲了出去，正好撞上了从门口经过的一个人。
“长官，不好意思，我……”熟悉的声音，蒋芸抬起头，对上了那双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眼睛。
“孙芮。”
“长官，你认识我！”孙芮有些受宠若惊。
“原来你就是孙芮啊。”孔肖吟走出来，“没想到你名气这么大，刚来第一天连芸姐都认识你了。”
“对了，芸姐，我们要赶紧去看看新人分配了。”说完，两个人拉着呆愣愣的蒋芸走了。
孙芮站在原处，恍然若失，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眼里会同时看到悲伤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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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肖吟口中蒋芸得知自己回到了孙芮来组织第一天的日子，她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心里有种隐约的不安，而她刚刚见到孙芮第一面的表现在去队长办公室的路上也被钱蓓婷和孔肖吟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