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都暻秀】过年。(4)

边伯贤没好意思收，回复说：“我还是用您之前给的零花钱吧，不然真的像被包养了似的。”
那是那年春节的事情。
那年边伯贤高三了，寒假在家总共也不能呆几天，都暻秀说不然找别的地方打麻将，免得吵他。边伯贤亲叔叔开的玩笑：“你高考当年赢了我多少钱？再说了，又不让小贤和你一样考状元，过年还不让我边家的孩子放松阿？还是暻秀你没自信，怕今年输得多就没有压岁钱包养不了我们小贤了？”
包养这个词被酒半醉的人说得很轻巧，周围人也听了无谓满屋子闹哄哄，只有都暻秀和边伯贤知道这个词很过分。
那年——不，光是那天，都暻秀赢了很多。
“要说谢谢阿？”那年是张伯伯陈叔叔周叔叔最后全都围着一群面色很难看地说话，“这都是我们的钱。”
被舅舅赢过来了的，怎么能算你的钱。
但边伯贤还是低头恭喜发财。
“舅舅，你还是别跟他们赌了。”边伯贤坐在床上一边数钱一边说这种话被那几个输钱的叔叔看见了肯定要被打的，等抬起头来拧着眉毛却好像很认真，“这个跟黄和毒摆到一起，往后肯定不好戒的，像烟一样。”
都暻秀伸在窗外拿烟的手被风吹得有点僵，拿回来扔到地上踩灭了，又把窗关好，才“嗯”了一声：“等你找了工作赚钱，自然就不会再给你压岁钱。”
“怎么样？想考哪个学校？”都暻秀喝了半杯水，钻进被子里时才想起来问。
“N大阿。”边伯贤把钱装进钱包里，预备第二天和哥们跑玩儿的时候拿去存起来，随口应着。
都暻秀皱了眉头：“你自己想去的？”
“不然呢？”拉上钱包拉链，边伯贤把钱包放到自己和都暻秀枕头中间，躺了下来，一脸无谓看着自个儿小舅舅，挑眉，“敢情你以为我是被我妈我爸逼着上M高的？”
7。
“你真考了研？”都暻秀刷着手机，看似随意问出口。
边伯贤噗嗤一笑，抬起胳膊肘就戳了都暻秀一下，道：“啥都瞒不过您，”他抬起眼看了看门口，往都暻秀那边靠过去，怕被隔壁房间听到，压了点声音，“去年开始准备，我头都快炸掉，所以八月的时候已经放弃了，但二老您也知道，还是得骗骗。”
自从包养玩笑之后，特别是上了大学的边伯贤对都暻秀一口一个“您”，都暻秀听着其实很不舒服。
虽是舅甥，两人以前相处模式还是朋友，插科打诨没少。
“那工作？”
“我找着早就签约了呀。”边伯贤语调可轻松了，还低低笑了几声，才直起身子靠回自己那边床头柜上。
“所以下一步，该是买车，还是买房？”
边伯贤声音很是苦恼，手机在手里打转。他家后面那栋伯伯家里有四岁还是五岁的孙子，现在半夜快两点了，还在楼顶往天上放烟花。
“还是，找个女朋友娶回家呢？”边伯贤其实是个选择困难症患者。
“砰砰”“pongpongpong”“喋咧咧”“wiu”，窗外声音越来越多，很密集，很近，烟花接龙从街道这头燃到那头，新年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