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捌章 三战前夕 一．住院最后一天(4)

“嘛，也没办法，御坂御坂自言自语，谁叫你白天不愿意和御坂对视呢？只是可惜这个时候看不见你的眼睛了，御坂御坂轻轻叹气。”
是的，一方通行醒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和最后之作对视超过十秒，不是故意闭着眼睛，就是刻意叉开目光，最后之作感觉他不是害羞才这样的，但是每当自己活泼欢快的眼神看向他时，少年总是不由自主地躲避着自己。
“对不起……御坂御坂很小声地说。”
其实，以最后之作对一方通行的了解，这种声音不可能吵醒他。也许是之前过于依赖“最强”的超能力的缘故，一方通行很难被吵醒，入眠就只会睡到自然醒，也不需要闹钟，起床也很准时，从不睡懒觉。
小小少女的大眼睛开始浮现出泪光，她咬着嘴唇，用颤音说着：
“对不，对不起，不能告诉你……有一个御坂，有一个……10086号……被杀了……”
是的，在代号为10086号的御坂妹妹在昨天死在了中国北方，虽然凶手刻意屏蔽了信号，但是他显然不够了解御坂网络的性能，使最后之作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事件的结果。
每一个网络结点，也就是每一个御坂妹妹的大脑都无意识地在一定时间间隔后，向“lastorder”这个司令塔发送信号，是量子通信。因为加密程度极高，且作为低级电击使的妹妹们无法发更长的信息，每次的信号只是每个御坂妹妹的代号而已，为的只是确定她们的存活，连御坂妹妹们自己都不知道。而10086号，已经一天多没有发生信号了。
只可能是脑死亡。
妹妹们最珍贵的部分就是连接着御坂网络的大脑，凶手不可能从少女身体的其他部分获得更优于她们大脑的信息，而如果连大脑都死亡了，那这个个体一定被杀掉了。
“对，对不起……不想让你担心，御坂，御坂御坂……不想让你再，再冒险了……就算，就算再去也没，没用了，因为，因为……”
小小少女的泪珠不断顺着脸颊滚下来，但她很懂事地不让它们溅到少年的床单上，不停左右手交换着擦着泪水，努力忍着抽噎，努力不出声。
“……10086号，她，她……已经死掉了啊。”
不希望一方通行再为了少女们铤而走险了，前面的事件，“study”也好，木原幻生也好，DC公司也好，少年都为了曾经被视为实验动物的御坂妹妹们挺身而出，而最后之作在里面从来没有帮过任何忙，只是被救助，被守护，连一些普通的御坂个体都比不上。
“不，不要再受伤了哦，不要……御坂不要……”
眼泪已经流干了，最后之作从头到脚都在颤抖，眼中满是动摇和不安。
其实，最后之作也懂，这么做是自己的自私，是对一方通行，也是对所有妹妹们的不负责——这个身体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只是很单纯地希望少年留在自己身边罢了。
慢慢地，最后之作也困倦了，略大的脑袋慢慢埋到了一方通行的被子上，那里恰好是少年的臂弯。
曾经女孩也这么睡过两次，第一次被少年加了现在还穿着的一件男式白衬衣，第二次则被一方通行狠狠地训了一顿，连续半个小时没和她说话，但是这一次，只有挨着少年她才能有一种充实却朦胧的安全感，仿佛婴孩回到了诞生之处的子宫，尽管少女们都是生在冷硬的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