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蹇】孔雀东南飞(6)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位公子，想去涉江里采一朵莲花吗？”靠在岸边的船家看着齐之侃立在塘岸，他今天还未开过张，所以热情地问到。
“涉江？”
船夫一笑：“对啊，这个荷塘名叫涉江，因荷塘与不远处的暮江相连而得名。
“涉江？采莲？采……芙蓉？”齐之侃一阵恍惚，好熟悉，好像谁和我说过……
芙蓉出水，古时莲花又称为芙蓉花。
白衣人趴在他的背上，语调温柔：“小齐，你知道吗，莲花以前叫做芙蓉哦，我以前读过一首诗，名叫《涉江采芙蓉》，夫子给我解释，是说一个人渡过江面去采芙蓉，就是采莲，想送给心上人①，但是因为他的心上人离他很远，所以他送不出去。小齐，我也喜欢芙蓉，你愿意为我涉过江面去采吗？”
“我……”
愿意……
“公子？公子？”船夫的声音把齐之侃拉回了现实。
“嗯？怎么了？”
“公子，你可要坐船去采莲？”船夫十分热情，“可以送给心上人哦。”
齐之侃摇摇头：“不了，谢谢你。我的心上人不喜欢莲花。”是的，殷爻不喜欢莲花，以前在殷爻生辰时他送过莲花给殷爻，可殷爻却很生气的把花扔到了他怀里，转头走了。
“哦。”船夫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问齐之侃。
齐之侃离开了涉江，望着道路两旁的白墙黑瓦，路过一个小路口，抬眼望去，路长长的，好像连接着某一个神秘莫测的去处。
九、
蹇宾有一个极美的梦境，连绵的群山，万顷的高林，简陋的木屋，一只只白兔，还有一位白衣的少年。
蹇宾是被渴醒的，迷迷蒙蒙间只觉得喉咙似火在烧，努力地撑开双眼，入目的是陌生的房梁。一偏头，只看见白色的衣摆，费力地支起身体，右腿传来一阵剧痛，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靠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不要乱动，你的腿骨折了，小心点。”男子的声音富有磁性很是好听。
蹇宾有些害怕，陌生地方陌生的人，让他没有安全感，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强装镇定，却还是红了眼眶，吐出的声音还很沙哑：“你是谁啊？”
“我吗？”白衣人看起来比他大，长得很英俊，听到蹇宾的问话咧嘴一笑，俩个小酒窝就这样出现在蹇宾眼前，“我姓齐，赶路经过，看见你晕倒在路边，怕你被野兽吃掉，就把你带到这来了。”
齐之侃垂在前面的两个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蹇宾看着他的笑容和酒窝一时间有点呆，爹爹也有酒窝……
齐之侃看着眼前人呆呆的表情觉得十分可爱，虽然可爱这个词不太适合这个人漂亮的桃花眼，但他的脸上的婴儿肥真的很可爱。齐之侃的笑容越发深了，把粗陶杯子放到小白兔的手里，白皙的皮肤，红红的眼睛，活像一只兔子。
蹇宾回过了神，手握住杯子，里面的水很清澈，正是蹇宾需要的，他望向齐之侃眼中的冷淡与疏离少了很多：“多谢。”
齐之侃没有回话，望着蹇宾喝水，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