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四光年外的爱 第十二章(7)

“自己算才有乐趣嘛。”布莱恩微微笑着，看了谢铎一眼，又俯下身去写起来了。
翌日再见的时候，谢铎问起布莱恩结果如何，他说距离是四点三光年，相对速度大概是千分之一的光速。布莱恩没有再说什么，谢铎也没有再问什么。
一天下午，这么说或许不合适，总之下午四点钟左右，布莱恩带谢铎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这里是健身房与机库交界处的一间小房间，存放着一些食物。谢铎和布莱恩席地而坐，没有开灯，两个人听着一副耳机，屏幕的光打在两人的脸上。突如其来的痛心，屏幕上是叛乱的场景。
从这艘飞船发射前一年，美国各地就开始频繁地发生暴动，当然，是那个西美。数不清的恐怖分子携带大量军火，进攻州政府，有几座城市几乎要被恐怖分子占领，城市被蹂躏着，黑烟四起，到处都有爆炸和枪声。恐怖分子挟持了大量人质，包括两个市长和一个军官，要求废除拉格朗日宇航计划，也就是以拉格朗日号宇宙飞船为核心的一系列航天计划。理由不仅仅是花费大量的钱在这不实际的东西上，而不去完善医疗改革，保障穷人的福利，援助贫困地区。约翰逊总统发表声明，声称绝不向恐怖分子妥协，并承诺动用所有军事力量来根除这个恐怖组织。军方代替警察与恐怖分子交战，在45天内，消灭境内几乎所有的反抗者，在被捕的恐怖分子中，部分的身上纹有FC， 故称其为FC组织。美国政府成功找到其位于哈萨克斯坦，尼日利亚及智利的基地，进行地毯式轰炸，本以为已经扫荡完成，却发现不少人开始堵住信访办大楼的门口，抓起来审问后，发现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公民。
都是自发走上街头的。
“这一切都是在我们集训的那一年里发生的。”谢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而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布莱恩抬起头，将后脑勺靠在背后的集装箱上，黑暗中，屏幕的亮光在他的眼里闪烁。
“额，出发的时候，那个挡在我们飞船面前的人，他说的是不要走。”谢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欲望想要将它说出来，想要告诉布莱恩。
布莱恩歪头看向谢铎，从鼻子里呼出一口绵长的气，嫣然露出了笑容。
“亚伯拉罕·林肯曾经说过，你能在某些时刻欺骗所有的人，也能在所有的时刻欺骗某些人，但不可能在所有的时刻欺骗所有的人。”布莱恩轻轻按了一下按键，关闭了屏幕。
“走吧，这被世人所抵触，所厌恶，所鄙视的道路，究竟要引领我们走向何处，一切，都拭目以待吧。”
我们此刻内心深处的声声呼唤，你们是否聆听着呢？伦纳德站在破晓的海边，叼着一根皱巴巴的烟，头发已经长的要盖住了眼睛，从没烫过的白衬衫已经一周没有洗了。伦纳德从沙滩上拔出一个捏扁的易拉罐，扔向大海。
木星变得越来越大，那上面的风暴迷人得好像将要把人吞进去似的，就像一种带着宗教色彩的油画的一般，又像一滴融入了牛奶的咖啡，被上帝的小勺子搅动着。大红斑与其说像一个眼睛，不如说是一个混沌的地狱。
流彩，扶苏，无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