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代录 第二十二卷「难题」(16)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少女，帝笑眯眯地用令人讨厌的语气继续说道。
而本应已经干涸的少女的双眸中，泪水忽然奔涌而出。
这并不是来由于后悔或是负面情感而留下的泪水。
而是少女察觉到了帝的话语之中的那份温柔。
“……别被我骗了呀，笨蛋”
帝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于是少女也不由得发出了弱弱地呜咽声。
“脑袋转得快，感觉也相当敏锐。最糟糕的是，你太温柔了。明明只要把责任转嫁到周围人身上然后恨上他们就好了的说”
“做不到啊。我怎么做得到那种事情”
“羁绊什么的统统丢掉。别那么在意周围的事情”
“不要。我做不到……”
“我说，你现在根本就没有照顾周围人想法的从容不是么。所以你只要考虑自己的事情就好”
“做不到！因为……我是、人类啊”
少女竭尽全力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帝顿时明白这就是她真正的想法。
“是么。真麻烦啊”
“……救救我”
“别拜托人这么麻烦的事行么”
“…………救我”
在就像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嘟哝声中，力竭的少女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并没有死，只是失去了意识。
可是，她总有一天会再次睁开双眼的吧。然后，无可动摇的残酷现实将会再次无慈悲地展现在这个【被迫成为】不死的幼小少女的面前。
“真是的，别说这种强人所难的话好吗……”
帝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一样，平淡地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
然后她将沉睡的少女背了起来。
虽然帝的体格看上去比少女更加弱小，不过承受这种轻到令人不安的体重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要去哪？”
抬头盯着虚空的辉夜对默然不语、准备离去的帝问道。
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去一个远离你们两个的地方”
她指的是辉夜与永琳这两个蓬莱人。
说的具体点，她准备去隐藏在竹林之中的某个隐居之处。以前为了以防万一，她准备了好几个那样的地方。
（指尖：所谓的狡兔三窟）
把少女带到那个地方，让她好好地睡上一觉，等她醒了以后给她好好擦拭一下身体，然后再让她好好地吃上一顿——帝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一想到少女今后将会走上的复杂人生，帝觉得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不算事。
即使搜肚刮肠也未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不过，人类也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说法就是了。
“那个小女孩所尝的苦楚，想必你是无法感受的出来的吧”
辉夜的语气之中已经染上了一丝严厉。
“而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把这份痛苦稍稍延后而已哦”
“这就是生而为人的痛苦么”
“对。那就是痛苦”
“是么。真是的，越来越麻烦了呢”
帝又摸了摸鼻子。
“包括这孩子在内，你们三个人让我联想到了某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