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防线（十七）：命令(2)

“你以为你懂的很多吗？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善良的孩子都经受过什么样的虐待！我才不相信你们人类那所谓的感情和虚伪的誓言，五万年前是这样，五万年后亦是如此！”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这个孩子动什么歪心思，我立马把你烧得连渣子都不剩！听明白没有！”
“……明白。”
“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我只需要你保护好这个孩子，这是命令！”
松开揪着领子的小手，少女气鼓鼓地坐起身迈腿走回了房间。
“这个破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可拯救的东西……德丽莎，你究竟是为什么……”
咚！
迎面撞上的一根电线杆将特工的思绪拉回了这个漫天大雪的纽约。
啪！
迎面撞上的一座肌肉男也将德丽莎的思绪拉回了这个漫天大雪的纽约。
随着逐渐深入曼哈顿，愈靠近暗区，愈感觉可怕。身边正在逐渐瓦解崩塌的建筑也诉说着纽约的故事，那些无人看顾的建筑中或许隐藏着重要的秘密，就算它们即将倒塌、焚毁或遭遇更惨痛的灾害，仍值得一窥。
“哇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身后的尖叫，走在前面的特工赶忙冲到了德丽莎身边。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处被木板封死的警署外墙画满了涂鸦。一个粗糙不堪的稻草人被装扮成警察的样子，拴着双手，通过楼顶悬挂在巷子中间。一束穿透云层的日光照射在它的后背上，黑漆漆的人形轮廓似乎正在嘲笑这些曾经的城市守护者。
“这里……这里为什么会像监狱一样……”
“Division认为，会有很多人封锁自己的家，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出于政府要求，人们都会封闭街区，以免污染外泄。而且现在来看，事实也就是这样。”
拉起惊魂未定的德丽莎，特工指了指不远处一栋颇具历史感的建筑。那是一座典型的三段式建筑，若不是现在挂满了破败的旗帜，定会是一个雄伟的地标吧。
待二人走近一些，不祥的贝尔维尤医院大楼在冬日风雪中便显得格外严峻。大门口的天使塑像仿佛正在为医院里的病人们哭泣，而在早已人去楼空的礼拜堂中，ISAC回声系统显示出：自从病毒爆发，这里至少已经持续了十三天的救助。这座医院因其在妇产科、公共卫生、结核病防治以及心脏外科手术的领军地位而闻名。但遗憾的是，这样一家德高望重的机构也顶不住黑色星期五病毒的肆虐。
“这些……都是失踪了的人吗？”
“算是吧。但我估计，这里面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死去了。”
“啊！为什么会这样……”
德丽莎蹲在墙边，默默地扫视这满满一墙的寻人启事，感受着上面每一句痛彻心扉的呼喊。这里面该有多少多少家庭流离失所啊……
“病毒令纽约人口剧减，因此这些潦草写就的便笺和特别纪念物也越来越常见。”
特工指了指地上几堆已经熄灭的蜡烛，还有一些小小的花圈和纪念品。
“病毒爆发后，疫情和恶劣的天气将纽约的公寓楼变成了风雪飘摇的脆弱小屋。病毒吞噬生命，强者吞噬弱者。无论人们身份如何，无论他们住在何处，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