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防线（十七）：命令

一阵翻箱倒柜，特工把仅存的几件衣服扔到了床上。
“就剩这些了，其它的都被烧掉了。”
此时，特工对面的德丽莎正把自己塞进一堆垫子中间，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衣服，满脸通红。
“这些……会不会太大了啊？”
“将就一下吧，长官，毕竟特殊时期。”
“……好吧。”
特工环顾四周，残垣断壁之中，并没有找到什么能回避的地方。
“那个，我出去回避一下，你穿好衣服就出来找我。”
小心翼翼地合上摇摇欲坠的木门，特工靠在半扇混凝土隔墙上叹了口气。摘下头盔的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望着遍地血流成河的焦黑尸体，头脑中还回想着刚刚那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
那颠覆了他一切世界观的对话。
“算啦，不跟你闹了。”
妖娆的少女忽然耷拉下眼睛，翻手熄灭了火焰。
“反正我也是不会吃烤肉的，这辈子都不会吃烤肉的。你呀……唉，照顾好这个孩子就好啦。”
惊魂未定的特工刚要站起来，只听呼的一声，便被一件破破烂烂的上衣迎面糊在了脸上。
“你……你到底是谁……”
“你是在问我吗？”
少女有些娇羞地伸了个懒腰，光滑的肌肤将德丽莎身体那妙曼的曲线展露无遗。
“还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呢？”
“不管是谁，可以请你先把衣服穿上么……”
“偏不。”
伴着银铃般的笑声，少女走回房间，熟练地盘腿坐在了床头，拿起一堆枕头盖在了自己身上。
“听着，人类。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要干什么。你需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保护好这个孩子，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让她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助你，但时间有限，我不能一直接管她的身体。”
特工还没张嘴，少女冷静地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的提问。略显高傲的神情中似乎还带着那么丝丝的杀意。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是人类，这个孩子也不是。我明白，这对你来说可能难以接受，但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而且你也别无选择。如果你希望这个世界还有救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那你所说的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会在这时候跑到纽约来？”
“哼，手无缚鸡之力？”少女冷笑几声，“那是你没有见过。如果她愿意，顷刻间就可以将这里夷为平地。”
“那为什么……”
“因为善良。她太善良了，甚至有些天真，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必要之恶的存在。她丝毫不知道你们人类在生存面前都能做出些什么事情，也就根本不适合在这个险恶的世界生存下去，更不要说你们现在的纽约了。”
“你就那么相信我？”
“……不。”
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少女一瞬间低下了头，一种不祥的感觉不满了整个房间。
“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你们人类！”
少女猛地推开垫子向前一跃，将健壮的特工咣叽一声扑倒在地。一手掐住喉头，一手燃起烈火。骑在他身上的少女俯身而下，凶猛的烈焰已然燎焦了特工的几缕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