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米英】《扫除》(2)
正因如此,他没能得知那句话的意思,一段时间里,有些后怕他是想要夺过那把赖以保命的枪来挽回败局。
仓库里保存了很多关于亚瑟与阿尔弗雷德的回忆,雨天也是,所以每年选择这样一个日子去扫除,今年也毫不例外。
想罢,他把一些扫除必须要用到的工具,和清洁用的一条雪白的毛巾,撑起伞,在毫无减小趋势的雨里慢慢行走,就像那天他拉着矮小的他,高大的身影耐心地等着这个小家伙慢慢跑着那样。
那么多年了,他却还想要明白,那天亚瑟还没说完的话,但是却无法拉下颜面去找他问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推开尘封已久的门,附在空气中的尘埃随着灌入的风被吹得漫天都是。
幸好还有一盏昏黄的孤灯,阿尔弗雷德轻轻按下陈旧、不灵活的开关,灯散发出暗黄。照明一整个仓库是不太可能,但知足就好。
抬眼望去,灰尘漫天飞舞。
其实也就是杂物堆放太多、又不常清扫的缘故。但是这里每一样杂物都是回忆。
阿尔弗雷德拿起扫帚在地上划拉两下,一堆脏兮兮的尘埃堆成一座小小的、有些平坦的山丘。
地板露出本该属于它的灰色,石头的灰色。
阿尔弗雷德总会想,积灰如此之多,倒不如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腾出,至少不至于未定的尘埃都快冲到他的眼里了。
但看了看架子上摆的物品,又打住了这个想法。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枪……伤痕累累的枪。躺在繁多物品之中,差点变得那么不起眼。
这就是亚瑟昏阙前提到的那把枪。
上面沾满不少尘土,很多年没扫过这里了,比别的地方更加脏得让人不忍直视。可是不可否认,这些物品曾经都光鲜亮丽得很。
比如那件棕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衫,深蓝色的领带——曾经是这个颜色的,虽然现在可能几乎脏得失去了本来的色彩。
不知道是不是那里太脏了,或者是勾起了什么回忆,本该低头的阿尔弗雷德心不在焉地望向架子上那不能使用的枪支。
他停下手里的活,沉思些什么,始终没有恍然大悟,也没有动手继续。
接着,他挽起袖子,踮脚,拿下那破烂得不能再破的枪支。
他碧蓝色眼里观察这管枪,那日,亚瑟的举手投足都深深可在他脑里,想忘也忘不了。
就连他倒在地上前一秒,伸手去触碰的,黑漆漆的枪口。
那日倒是不知道,亚瑟怕不怕这管不怎么优良的枪突然走火,飞射出子弹。
的确,阿尔弗雷德承认,那时枪支本来就不稳定,濒临破损,也很容易擦枪走火。走火有时候是伤了别人,有的时候却是伤了本该保护的主人。
那天,他似乎是被擦枪的火花伤了,但只是皮外伤。
原来,亚瑟从晕倒那刻起就被判定为输了,理所应当被抬走了。一群人各有所职,加上天气不太好,就稀稀拉拉地全都散了。
独留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呆滞地站在原地,本该属于赢家的他没有兴高采烈的准备庆祝,他黯然失色,在原地沐浴着从天挥洒的雨露,也没有让不知所措的腿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