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7)

“阿秋，我再也没爸爸和妈妈了。”钟夏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头昏昏沉沉的。林小河坐在一旁，把钟夏额头上的湿毛巾换掉，用手握着他的手。“阿秋，爸妈离开了我，你也会对不对。”
“我不会的……不会的，你现在高烧，别乱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你会的，之前我问过你，你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像不知道人为什么会突然死去一样，这太不负责任了对么。”林小河想卡住了喉咙，说不出话，钟夏的手平静地卧在她的手心。
“可这是人的自由，阿秋，人是自私的，如果离开会对自己更加好。”
“我不会的……不会的。”林小河呜咽了起来。
“阿秋，夏天不会永远残存般地待在秋天的怀里，它要离开，它是自私的，阿秋，对不起。”钟夏吃力地侧过脸，看向窗外，窗外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眼泪和额头上的毛巾慢慢地滑落，“阿秋，我想死…”
“阿秋，你能帮我么。”
林小河站在河边，河面还冒着气泡，她轻轻地伸出手，仿佛能摸到男孩的脸
“阿秋，以前我经常和爸妈来着散步。”
“阿秋，谢谢你陪我到这，谢谢。”
“阿秋，夏天要走了，注意睡觉别着凉，你最容易着凉了。”
“阿秋，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阿秋，阿秋，阿秋…”
“我不叫林秋，秋天里没有夏天，我叫林小河，一直陪着你的那条河。”
“…后来我成功从大学毕业，所以，再大的苦难都是能走过去的，林小河，你怎么了？”宋老师看着目光呆滞林小河，林小河回过神，她看着老师：“老师，宋雅同学对您来说很重要吧，所以…不，不对…谢谢老师，我明白了。”
宋老师有点糊涂了。下午自习的时候，身后的宋雅戳了戳林小河，无聊的问：“我哥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宋老师刚才说啊，叫我别上课睡觉了。”林小河放下笔，身子稍稍往后倾，小声的说：“还有宋老师对我说，他很喜欢你呢。”宋雅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一头雾水地看着林小河的背影。
詹叶惊讶地看着门口站着的尹风“詹叶，我陪你去吃早餐吧。”尹风笑着说。“等一下。”詹叶跑回房间，微微加速心跳声，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该穿什么衣服呢，用哪支口红，他怎么会跑过来，这是算…约会么？不我明明没答应他，明明没…”
镜子里的女孩用迟疑的目光看着镜子外的女孩，她真美，坐在梳妆台前，朴素的长裙勾勒出她温柔的妙曼，螓首蛾眉，风华绝代。可她的双眼为什么，充满着迟疑。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锁骨前的项链闪烁着泪光，詹叶突然站起来，赤着脚小跑到玄关，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掩着的门。尹风在蹲在门外的楼梯上，翻动着一本习题册，无聊地转着笔。
詹叶看着尹风，噗嗤地捂着嘴笑了，尹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詹叶，他站起来，收好笔和习题册：“詹叶，你化妆了？”
“嗯，喜欢么？”
“真美，像画中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