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6)

“今天中午留下来我帮你讲试卷吧。”钟夏傻笑着想把身子往林小河身边靠，被她毫不客气一巴掌推开，上课铃声清脆地响起，一切都变得略显模糊。
詹叶双眼模糊，抓住她的人已经放手，她不敢抬头，害怕看到那黑洞一样的孤寂，她也不敢回头，她就这样站着，听着心脏无力地跳动，她站了很久…
“叶儿，你的病马上就会好的，在医院时要听医生和护士姐姐的话，过一两个月就好了…”
“嗯。”
“叶儿，妈妈怀孕了，你快要当姐姐了…”
“嗯。”
“叶儿，你看，这小姑娘真像你，多可爱啊，叫什么好呢…”
“妈，我能一个人住么，离医院和学校近一点，这样你们也方便点。”
…
“叶儿，以后你就住这吧，有事就马上打电话给我们，要不要给你请一个保姆…她爸，要不我搬过来和叶儿一起住？”
“不用了妈，我能照顾好自己，我的病也不严重不是么，这里空气太杂了对您和妹妹都不好，老爸也别老开车出差了，多在家陪老妈和妹妹吧。”詹叶微笑着，温柔地像个天使。
…
街区的纷扰让她害怕，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尹风已经不在，小区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已经很晚了。詹叶回到她的房子里，打开灯，整洁的家具陈列在房间里，风轻轻地推搡着厚厚的窗帘，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一些甜点，花瓶里的鲜花怒放着。詹叶侧躺在沙发上，看着卧室里躲在黑暗中的哆啦A梦布偶，笨重地趴在床上。这个屋子里只有它一个的时候，它会不会难受？詹叶把头埋进抱枕里，静悄悄地哭了。
林小河擦了下眼角，把手缩回围在身上的理发围布里，大大的布覆盖在她身上，感觉很舒服。“同学是要修整还是护理？”小哥店员微笑地打招呼。“帮我剪个短发吧，大概剪到这。”林小河又把手伸出来，手指在耳朵周围瞎指着，小哥一愣，微笑着答应了。
正午的阳光有一丝炫目，林小河回到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她坐在座位上，打开课本，左手拿着一盒冰淇淋，右手用勺子慢慢搅动着，等勺子外裹了一颗雪球时，整个放进嘴里。
“你是，林小河吧。”一个男人打开教室门，身后躲着一个女生，林小河回过头，是班主任宋老师和同班的宋雅。
“老师好。”林小河把书轻轻地合上。宋老师轻轻地拍了拍宋雅的肩膀，和她说了些什么，接着宋雅就去教师办公室了。
“怎么不去睡午觉？你…剪头发了？”宋老师走了过来，站在林小河课桌一侧，温和地询问。
“嗯，刚去剪了个头发，不想去睡午觉。”林小河随意摩挲着课本。
宋老师低头看了眼课本，拿起旁边的草稿本：“能给老师看一下么？”林小河点了点头。宋老师翻动着草稿本，是计算物理题的草稿，看起来过程冗余复杂，不像是老师教授的方法。
“老师们都和我说你上课经常睡觉，我也注意过好几次，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宋老师放下草稿本，坐在林小河前面的位置上，像温煦的阳光一样笑着“能和老师谈谈心么？”林小河张了张嘴，低着头沉默了下来。时间慢慢推移，老师看林小河不愿意说话，“既然你不想说，那老师说说自己的故事吧，很久以前，大概快十年了吧，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家庭，有爸爸，妈妈，儿子和一个领养的女儿，有一天哥哥接妹妹从学校回家，看到家里的房子冒着浓烟，还有一群人在那围着，警察看到两个小孩，把他们带到了派出所，等从那里出来后，哥哥对妹妹说：“阿雅，现在哥哥也没爸爸和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