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毒abo】怎念风华 楔子(2)

我远离唐门，背上双刀，在苍茫月色下，无垠大漠中，一遍遍挥舞手中的刀刃。时光如水，十一年，匆匆而过。
七岁时，第一次见到师叔。
“哟，这就是你救回来的唐门小崽子？”他上下打量我，微微挑眉。
他的语气令我不快，我瞪他，手微微后探，刀柄触手可及。
“想动手？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师父没有告诉我，捡我回明教的是他，给我解毒救命的却是师叔。我记得醒过来后的接近半年里，几乎是卧床不起，每日喝药调理受损的五脏六腑。
“想当年我为了救你，可是费了大心思，啧。”
“闭嘴。”师父打断他。
“你们师徒俩，忘恩负义！”师叔满脸哀怨，目光楚楚望着师父。
师父习惯他的举止，淡淡道：“解决了？”
“算是吧，姐姐继承了家主之位。”他的笑意消失，语气凝重。
“江离，你出去。”
我没有去练刀，静静站在屋檐下。
夕阳下，一声凄厉惨叫惊飞了栖息枝头的鸟儿。
“啊——轻点轻点，好痛！”他叫的太过惨烈，一声接着一声，慢慢的声音低了下去，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字，“疼。”我忍住进屋的冲动，师父忽然高声叫我，“江离，去打盆水来。”
端着盆小心翼翼侧身挤开门，屋内的景象惊呆了我。
师叔趴在床上，他的后背，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血洞。深的可见白骨，浅的也能看到鲜红色的血肉，仿佛被人用边缘锋利的勺子挖去一块。靠近腰部最为密集，甚至有几个连成了一片。
师父把水囊放到一旁，拿起一瓶药粉。
床铺上有几处薄冰，应是水囊中洒落的。曾听闻，大漠深处有一处冰泉，其所在之处环境险恶。纵使明教大多知它功效甚多且奇佳，却极少有人能取用。
冰泉之泉水，在泉中是自由流淌的液体，一旦被取出，会立刻化作冰块，效用全无。只有用雄厚内力方能维持原状。
床上的师叔，呼吸平稳，额头上的汗水都被师父细细擦拭干净。狰狞的背部被清理过，微微渗出鲜红的血液。
药粉接触伤口，昏迷中的师叔不由自主的轻颤。
师父动作甚是轻柔，满眼怜惜。
养伤的那段时日，师叔行动不便，便以捉弄我为乐。
师父有时抱胸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我们。
师父是杀手，杀人，拿赏金。
他说，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我被救醒后，很长一段时间记忆模糊，千机匣也不知丢在何处。刚能下地师父便拿来双刀，问我想不想学。我当然想。
我很刻苦，进步很快，尤其是出手不顾一切的架势，师父常常夸赞，他说：“这才是杀手的样子。”
后来我的记忆慢慢恢复，但我没有提起过唐门。
明教有着广阔无垠的大漠，我常常以为，那是海。在唐门，我有一个很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叫唐念。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身体不好，曾跟随她父亲去海上求医。我们说好将来要一起去看海。我杀了唐门子弟，她对我一定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