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CUS.(3)

“嘭！”伴随着汽车引擎盖撞落的清脆响声，玻璃一下子像暴雨一样冲进车里，安全气囊不合时宜的挡住了马嘉祺的口鼻。公路栏杆处熊熊浓烟奔向天空。
等马嘉祺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他想不起刚刚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他不敢回忆，也不敢想象后果。脸部传来的疼痛让马嘉祺脊背发凉，“难道，我……”他费力伸手，本来想摸摸自己的脸，可是却碰到了纱布，那质感并不光滑。“不，这不可能……这怎么会呢……这是假的对不对！”“告诉我！我还是原来的样子对不对！对不对……”马嘉祺疯癫的大喊，眼中由恐惧变成了绝望和空洞。此刻的他，眼中的星星不复存在。
出院后，马嘉祺终日闭门不出，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家里的空红酒瓶散落了满地，看着手机上突然增加的喷子们和替代自己身份的光彩照人的小模特，只觉得深深的无力。双手捂住眼睛，抬头想抑制情绪，泪水却从指间滑落，是道不尽的忧愁与不甘。
这些天马嘉祺有了一个习惯性动作，就是摸脸上缠着的纱布。伤已经好了，可是摘下纱布，直面自己的现状，又何尝容易呢？
他踢着拖鞋走到镜子前，摘下纱布，睁开眼睛。怪不得医生一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自己的恐怖模样吓到了。多么可惜又可笑的事情。
“就让这种颓废日子持续下去吧。”
“叮咚，叮咚。”马嘉祺艰难起身，绕过散落在地上的垃圾去开门。 “我以为是谁呢。你怎么有兴趣来看我啊？我都这幅样子了。”
贺峻霖放下他带来的车厘子，“我放心不下你。应付完工作就过来了。我还给你带了车厘子，喜欢吗？”马嘉祺看着他，依旧是那个自己眼中的小摄影师。只是当初的青涩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马嘉祺背过身，不想让贺峻霖看到自己这样落魄。“转过来，听话。”这不是命令，可马嘉祺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接纳了。任由贺峻霖轻柔地一层层显露他的不完美。
令马嘉祺没想到的是贺峻霖的眼中没有恐惧和难以置信。贺峻霖眼眶泛泪，一把抱住了马嘉祺，“以后，让我来守护你。”马嘉祺的头靠在一个温暖的肩膀上，“嗯。”十分的安心。
那一晚，他们两个没有说过多的话。彼此的心意早已心照不宣，一个眼神就能到达对方心中的彼岸。
一杯红酒已经喝下，“嘉祺，其实……”“嗯？”久未开口的马嘉祺声音有些嘶哑。贺峻霖有些不敢和他对视，深吸几口气，“我不是专门来做摄影师的。我只想以此接近你而已，我……我是因为太喜欢你了。隐瞒你这么久，是我的错。”
马嘉祺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耳根子红的可以滴血的人，轻笑了一声，晃了晃红酒杯，“我早就知道了。”贺峻霖想过无数次他的回答，却出乎意料了。“这种方法接近我的人，你不是第一个。可你和他们都不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你一见钟情。我现在这幅样子，愿意真心陪伴我的，爱我的，只有你一个人。”马嘉祺笑着把头靠在贺峻霖肩上。从这一刻起，贺峻霖知道，自己陷入这温柔的漩涡就再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