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5)

“恨我把你分配到芬兰，这是一个危险的行动，牺牲在所难免，我们只有不到两个团的军队，人数上天差地别，你觉得…”
“老师。”
我突然打断克尔上校的话，像孩子一样笑着回答。
“职责所在！”
克尔上校看了一下我，在看看机舱里的各位指挥官，大家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都笑了，旁边那个从一开始苦着脸的女孩子也笑了。
“谢谢你，谢谢你们。”
“不客气，老师。”
“你不祈祷嘛？”
“诶？祈祷，哈哈哈，那老师也一起来祈祷怎么样。”
“我虽然已经不相信神了，不过要是可以，恩～～愿主保佑，保佑这些年轻人能够回来和家人团聚。”
我看了一眼我的老上校，闭上眼睛。
“愿主保佑您，老师。”
天上突然下起小雪，大家都站了起来没有，站成两排，仿佛两道黑色的墙，我是墙上其中一根黑色的石柱，四名年轻，帅气的士兵抬起克尔上校的棺材直直的往前走。在我看来只有三种颜色，西装和棺材的黑色，草地的青绿色，雪的白色。棺材被放到挖好的坑里，过程很安静，但是伴随着哭声，还有神父念着圣经的声音。
现在的我觉得这个神父是最愚蠢的存在，神没有保佑我们。
伴随着枪声，棺材被慢慢封上，插插上墓碑。大家都轮流向克尔上校鞠躬，过程宁静，整齐，克尔上校的夫人跪在墓碑前，父亲和母亲低声抽泣，对他们来说失去了丈夫和儿子。
对在场的其他人来说，失去了一位值得令人尊敬的军人。
他获得了应有的荣誉，和无数人的尊重，我走到墓碑面前，旁边的军服上的臂章从三颗小星星，变成了一枚大星星，这算是他用得的荣誉吧。
“现在你是将军了。”
“你也成上校了。”
“哈哈哈，好好干小伙子，除掉这些怪物。”
“老师，你甘心嘛？”
“嗯？什么？”
“神没有保佑咱们。”
他转过头背着我。
“说明神不是咱们的主呀。”
“那谁才是呢？”
“……”
“指挥官？”
“啊？嗯？15…”
“你还想再看看克尔将军嘛。”
整个草坪就只剩下我们俩，雪停了，露出一缕阳光。
“待会这里要清场了，这里平时是不准入内的。”
“啊…好，咱们走。”
“您不在看一眼嘛？”
“不了，走吧，明天就回去，可以嘛15，会不会太累？”
“累得是您。”
“也许是有点累了……走吧。”
“明白。”
“15，你觉得谁是我们的主。”
“嗯？主？”
“就是寄托，我们该寄托给谁？”
她笑了一下，很少见她笑，平时都是那种严肃的要死的表情。
“寄托嘛？嗯～～我不知道您，但是我寄托于战术核心。”
她第一次正面对着我笑。
“……你还挺漂亮的……（咽口水）。”
“您要是现在才意识到，我就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