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大传奇》 第二章 述说过往

“万古交驰一片尘，思量名利孰如身。长疑好事皆虚事，却恐闲人是贵人。老逐少来终不放，辱随荣后直须匀。劝君不用夸头角，梦里输赢总未真。”
一首古诗劝世人少争斗，然而人世本是名利场，要止争休斗着实不易。退而求其次，能做到赢得起也输得起，却便不错。
此日，一番酣斗，三场连输，孙起鼎输得心服口服。当晚，王大朋带着孙起鼎师徒三人到界沟站上的福来客栈落脚。两人多年未见，要了一壶茶，坐下聊天。孙起鼎对赵大有充满着好奇，问王大朋道：“大师兄，你知道师父的厨艺是跟谁学的吗？”王大朋道：“他是自学成才的！”孙起鼎道：“自学成才？这怎么可能！”
王大朋呷了口茶，说道：“我给你说说师父的身世，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孙起鼎道：“师兄请讲！”王大朋道：“师父是这界沟站赵善人赵举的儿子。这赵善人家有良田百倾，是这儿有名的富户。偏偏香火不旺，中年才得这一子，因此爱如珍宝，从小延师聘教，谆谆教诲。师父天资聪慧，过目成诵，只是不甚爱读书。识字后，对那《四书》、《五经》全没兴趣，偏偏对家中藏的几本食经十分上心。长到十几岁，每日里杀猪宰羊，挥刀抡勺，以调鼎美食为乐！”
孙起鼎好奇道：“赵善人不管？”王大朋道：“全然不管！”孙起鼎道：“这倒是稀有的。”王大朋道：“生逢乱世，读书也是无用，倒不如一技在身！”孙起鼎道：“估计赵善人也是这么想的！”王大朋道：“他大概也看出了师父的天分，故而任其所为。如此过了几年，乡里人都知道赵家儿子学厨成痴，传为美谈。前两年，赵善人和老安人先后辞世，师父没了人管，更是没日没夜钻研厨艺，海纳百川，推陈出新。比如周代的八珍宴、汉朝的上林宴、游猎宴等等，他都会做的。”孙起鼎惊奇道：“真的？这些食经他是如何得来的？”
王大朋道：“有些是他家珍藏的，有些则是蒋掌柜帮他找的。”孙起鼎听他提到蒋大用，问道：“这蒋掌柜是什么来头，我看他不像普通人！”王大朋道：“算你有眼光！他是京城巨贾之子，有亲戚在这边。他与师父是幼时的同窗，知道师父爱钻研食经，故而帮着四处搜集。师父能汲取众长，他功不可没。这次，也是他提议让师父开店的。师父厨艺高超，没几日便名扬中原了。我不服气，跑来踢馆，结果做了大弟子。”
孙起鼎道：“这是你运气好！早进门，早闻道，我要是知道这儿有此等大神，早来了，才懒得跑京城里去。”王大朋道：“果然我们都是一个心思，师弟们也都这么说！”孙起鼎问道：“你跟随师父时间长，他可有教你什么？”王大朋道：“自然，每日里他都给我们讲食经的，譬如佛主讲经，天花乱坠！”孙起鼎心生羡慕，脱口咒道：“天杀的，你怎得这么好运气！”话出口方觉失礼，说道：“对不住，我太过激动了！”王大朋摇摇头，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的！好在如今我们是同门了，你也不怕没得学。”
孙起鼎又问道：“师父什么时候会教我们？”王大朋道：“我们每日卯时到店，打扫庭除。辰时师父会到，教我们各种秘诀。”孙起鼎闻声而起，说道：“如此我得睡觉了！”王大朋哈哈笑道：“看你急的！今后日子长着，不用急。”孙起鼎道：“你都学会了，自然不急，我心痒着呢！”王大朋摇头道：“你呀，也是个厨痴！”孙起鼎反驳道：“难道你不是！”王大朋笑道：“是，谁说不是！”两人相视一笑，而后各自回房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