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陆花楚·乃敢与君绝（四）(2)

这样的眼神自然绝不是装出来的，只因为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这个少女的眼睛像一头小鹿，清澈而又明亮，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和甜蜜，简直比天上的星光更温柔。
在她面前，满屋的鲜花芳菲秀丽，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姑娘柔声道：“我从这里路过，能不能在你的小楼上歇歇脚？”
自然是能的。
花满楼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却还是温声道：“这里有热乎乎的小糖糕，你愿不愿意吃一块？”
那姑娘的眼睛似乎亮了亮，笑着说：“你的小糖糕一定很好吃，只可惜我刚刚吃过中午饭，又喝了很多茶水，一点东西也吃不下了。”
这个女孩子家教似乎极是严厉，她仿佛并不能在外面吃别人给的东西，可她又很会为别人着想。
这真的是个善良的姑娘。
女孩道：“我姓白，你可以叫我小白。”
这位小白姑娘说话的声音也像是轻柔的山泉水。
花满楼已觉得满楼的花香都醉人了。
小楼里不但有鲜花。
还有字画。
有名家的名帖名篇，也有花满楼自己的手笔，充满了闲情雅趣。
小白姑娘已从落款中看到了花满楼的名字，她整个眼睛里都是敬佩与濡慕：“你的名字这么好听，画的画儿也好看，比我九叔画得更好看。”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多谢你的夸奖了。”
小白姑娘咬着唇，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花满楼已觉察出了她的这种纠结，柔声道：“你既然到这里来，就是我的客人，有什么样的要求，自然都可以提的。”
小白姑娘虽觉得太失礼了些，却还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
小白姑娘到现在也仍然没有发现花满楼是个瞎子。
瞎子画画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更何况要他画一个人。
但绝没有人忍心拒绝这个女孩子的，至少花满楼就不能。
花满楼似乎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紧张，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活得无比轻松自在。
可现在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花满楼七岁时眼睛便已瞎了，他要辨别一样东西，只能依靠嗅觉、听觉和触觉。
若想知道小白姑娘长什么样子，花满楼只能亲手摸一摸。
她的肌肤比其他任何女孩更加细腻洁白，嘴唇比其他任何女孩更加嫣红柔软，发丝比其他任何女孩更加漆黑顺滑。
她身体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处子的清甜香气。
花满楼觉得六十年的女儿红，也比不上小白姑娘更加香醇醉人。
小白姑娘就这样乖乖地坐着，像一只美丽玲珑的金丝鸟。
触摸一个女人，本就是十分失礼的事情，可是花满楼却始终带着一种神圣和敬畏。
每个女孩子都值得被男人尊重。
这幅画长五尺，宽三尺一寸。
花满楼画了一个时辰。
小白便这样静坐了一个时辰。
画成，小白姑娘抱着画轴，向花满楼躬身行礼，然后步下了小楼。
这一行，就像专门来求画的仕女。
花满楼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