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阅】朝思（中）(2)

路灯下，一雾蒙蒙的灰色气团显出，又几个呼吸，渐渐看清了身形眉目，是个年轻妇人。化形比上次见凝实了许多。
秦毅拍拍小孩的肩膀，道:“你去替干爹问她，是怎么回事。”
小孩依言往前走了几步，抱着剑的指节有点发白，面色肃穆。更多的是紧张，而非惊惧。
“小姐姐，你说吧，干爹会帮你的。”
那烟魂儿款款行礼，叹了口气讲了她与中郎将苏武的故事。道:“奴家叫菱娘，六岁父母双亡，亏得杭城苏家表姨母收留，才活了命。”抬眼盈盈望了秦毅一眼，接着说：”自小便和武哥哥青梅竹马长大，武哥哥本要准备迎娶奴家，却突然奉命持节出使匈奴。一去便是三年，听是被扣留了，归来无望，表姨母便擅自将我许了别家。”女子表情怔怔，泪盈满了眼眶，哀声道：“奴家这心尖上只有武哥哥一人，在半夜里投井自尽了。后来确实不知为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女子突然跪下，呜呜的掩面而泣“请公子一定帮我成了这愿，再见一见武哥哥。不然奴家只能徘徊于这世间，无法消怨。”
秦毅听得直揉眉心，果然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听这女的意思倒是可气得很，不好好处理，怕是要她跟着缠着了。他低头看了小孩一眼，小孩不知怎么，抚胸皱眉一副透不过气的样子，“怎么了？不舒服？”
小孩深深吸气:“干爹，我听完觉得很难受，似乎把从小到大所有的委屈事都想了起来，忍不住想大哭一场。干爹，你一定要帮帮她。”
“行吧，”秦毅撇嘴不耐，伸手撸乱了小孩的头发，抬眼看向女子问道，“可有你那心上人的贴身之物，好叫我寻到他。”
“自是有的，就是那蓝色琉璃花簪，被小哥拾得。这是我送与他的定情之物，他一直随身带着。”女子忙不得擦了眼泪，面露喜色回答。
“那便好，明天夜里再来。”父子二人转身准备离开。
秦毅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你这手上的伤怎么回事？看着像勒痕。”女子一怔，无意识的将手缩入袖中，“这……我也不知怎的回事。”
“这样啊……那行。”秦毅转了转眼珠子，没多说，扯着小孩走远。
身后女子慢慢地，她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好像是冷笑，又像是怨毒，当中却又掺杂着无法言喻的执拗。
回家路上小孩看秦毅又敬又畏，忍不住想要问明天要做什么。小孩拉拉秦毅的衣角，“干爹，明天我们怎么找人？”
秦毅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屁孩，她说什么你都信啊？”
小孩不解，问:“为何不信？多可怜啊……”
秦毅嘴角一扯，不屑的翻翻白眼，道:“鬼话能信？！”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