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杨九郎】关于“故事”的联想文(2)

不知道什麼時候，遠處走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提著剛買完東西的菜籃子，走到小男孩身邊講他擁進懷中，溫柔的聲音說道：“走啦寶寶，我們回家了。”臉上露著我從沒在母親臉上看到過的笑容，就算是曾經‘開朗’的母親也沒有過的，輕鬆的，自然的，沒有勉強和討好的笑。那個小男孩答了聲好又回過頭來與我道別，說著：“哥哥再見！不要再哭了！媽媽說男孩子哭會變成小姑娘的！還有喔！哥哥要記得我喔！我叫張⋯！”我很難得的張嘴回了一句“好，哥哥記住了，哥哥姓楊！”我第一次自己報出了自己的姓氏，還帶著笑和寵溺的語氣和笑容。
一九二六年九月二十五日 天氣 晴
今天我去大街上找那個孩子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看來我們可能緣分真的差一點。後來我被父親的兵抓回了家中，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我努力成為父親一樣的將軍就可以找到他了吧⋯⋯我會努力早日成為那樣的人的！
還有，今天父親因為我曠了教官的課而沒有練功而打了我，不過我提前含了一塊糖，真的沒有那麼疼了！
⋯⋯
一九三六年九月二十日 天氣 陰
今天，我碰到他了。他，似乎變了很多，卻又還是原來的樣子。
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比如父親終於不再讓我向大哥學習，因為大哥居然放棄了當兵，而去學了醫。再比如我真的成為了像原來父親那樣的人，當上了軍門。
這些年我忘記了很多事，看淡了很多事，但是那個小男孩卻在我的記憶中越發深刻。他似乎叫，張⋯
是了，突然提起他，是因為，我今天終於又見到他了，他的小辮兒已經剪掉了，臉也不再是圓圓的了。我今天，是在醫院偶然遇到他的，我的人在追捕行動時誤傷了他，和那個受傷的疑犯一起被送去了醫院。我本是要去詢問疑犯的，卻偶然遇到了他，在醫院的走廊裡我聽到了正在上藥的他向護士的請求“護士小姐，能幫我拿一下兜里的糖嗎？”我聽到後不禁想起了小時候的的那個小男孩，所以駐足往裡面望了一下，這一望，卻是真的讓我看到了那個和記憶中的人極為相似的五官，我不禁的抬足走进去，果然，像极了！“你怕疼？”我张口问道，我也很詫異自己居然第一次这么主动。“你是誰？誰說我怕疼！”他有些惱羞成怒，還有些不自在的臉紅，果然我說對了，心里覺得他有些可愛，不禁好笑道：“疼就會吃糖的小男孩長大了反倒不承認了？怎麼？不認識哥哥了？”“你怎麼知道？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承認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然後又問道，“哥哥？”看來他還是沒有想起來，我有些失落，但也是，這麼多年不見了，況且那時我還渾身是傷十分落魄。“張…，我姓楊。”我又對他說道。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了，說道：“哦哦哦！是你！你是當年那個路邊的乞丐哥哥？！你都當上軍官了啊？”他看起來很驚訝，但我更驚訝於他的話，乞丐？我怎麼就成了乞丐了？我不禁好笑起來，但想到身邊還有其他人，說實話，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溫柔的一面，於是我就想著將他們都趕出去。“你處理完傷口了嗎？”我對著那個醫生說，恢復到了平常的狠戾。“處……處理完了。”醫生果不其然的，同他人一樣，很害怕我，聲音纏鬥。（這也是我從小學習到的，要有威懾力，就一定要讓別人都怕你。）